“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听着像拙劣的攀谈,莫子占明媚笑道:“我今日是第一次来到此地。”
“可我真觉得你声音听着耳熟,或许我们是在京中?遇到过呢……”
说话间,那猫面老叟已然高举起手中?的犀角,本捂着其底的一只枯手在他?高喊出“通灵犀,结亲缘”的同时,向?左侧甩去。
就着动作,犀底被?展露出来,才让人得以瞧见犀角是上下打?通的。
“嘀嗒。”
老叟放开手后,有水珠自犀角底部凝结,最后不堪其重,滴落在新人两腕间的“连理枝”上,晕染出指节长的深色。
有风自莫子占掠过。
分明感受不到一丝一缕的气息波动,然而在水珠彻底渗入绳结后,接连不断而又低沉沙哑的干呕声自那九位“新娘”口?中?传出。
而他?们两侧的少女?身体?也如筛糠般抖动,因无盖头遮挡,可见其眼珠上翻,朱唇紧抿,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滚烫的蜡落到她们的手上,像是能熔开她们的皮肉,可即便如此,她们却还是死死攥着烛台,没有松手。
除了?刍夫外,刚刚那儒生还说了?“陪子”,想?必就是这?些少女?。
来不及多加思考,莫子占就感觉袖中?的十七似乎想?向?往游去。他?手掌往下一压,挡住十七的去路,反倒他?自己,先一步跃上了?那高台,从芥子摸出一把刻着符印的匕首,衣尾洁如云雾翩飞,飘然而下。
手起刀落间,不仅那“连理枝”断裂开来,他?顺带把脚下的鹿三彩给一并踢翻了?个。完事?后,还不忘把另一只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安抚一下因他?的动作而忽然被?左摇右晃起来的十七。
这?么弱就别想?着管闲事?了?。莫子占在心里埋怨十七道。
场面登时乱成一锅粥,金多宝被?吓了?一跳,扭头一张望,那几位刍夫未能被?嫁衣遮盖的手臂上,居然长起了?流着黄脓的疮疤,而疮口?的边缘还有数不清的墨黑尘点,在其间蔓延。
他?惊道:“这?,这?不是跟那家伙一模一样么。”
桑里也循声望去,即刻明了?金多宝口?中?的“那家伙”是指曾经想?将他?买去的收尸户儿子。
他?神色如常,但?语气却凉飕飕的:“对,一样。”
原以为当年那收尸户不过是听信了?些旁门左道,现?在看来,若是桑里没被?带走,或许也会是这?般下场。
金多宝心底不由一阵后怕。
“你是什么人?居然!居然敢破坏实沈上神的喜事?!”
猫面老叟发出满是惶惧的怪叫,抬手就想?用手中?那尖利犀角往莫子占脸上刺去,好刺死这?位肆意破坏仪式的不恭狂徒。
然而一晃神的工夫,犀角就到了?莫子占的手上,动作快得根本让他?根本无法明白过来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莫子占极其随意地掂了?掂,好奇地打?量了?这?犀角一番,见其内部绘有黑咒,与当初野楚身上所绘的如出一辙,是来自妖主无霾,可其中?却没有任何灵力痕迹。
他?晃了?晃内里无比干燥的犀角,轻道:“有意思。”
在旁围看的人反应过来事?态,全都显出惊愕的神色。
那儒生更是整个人都软倒在地,犹如触犯到可怕的天规一般,口?中?语无伦次地念起 :“完,完……完了?,怎么办,连理枝断了?,会触怒到实沈上神的,会被?惩罚的,绝对会被?惩罚的!”
莫子占懒得理会他?们,视线落在最前头的红衣刍夫身上。
“连理枝”断开后,他?和其他?几位刍夫陪子就接连跪倒在地,头往上仰。随着一阵阴风起,他?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