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藏入自?己的脑中。
“……为人子弟,想多了解恩师,很正常。”
“很正常?”万衔青满是玩味地反问。
“是,从前也有不少修士会为师长记录言行、著书立传。人有千面,若不从旁人口中探听一二,如何能书写全面?我不过是想尽弟子本?分而已?。”
原本?红白分明的糖粥已?被搅乱,其上红糖与白粥交融相叠,莫子占语气平和地说着,然而万衔青根本?不理会他这番体面有理的说辞,反倒有点咄咄逼人:“既然如此,以前怎么不积极?”
“以前……总觉得?岁月恒长。”他会有机会徐徐图之?的,以一种更为保险的方式。
莫子占没办法确定,他知?道的事?,会不会也为帝鸠所?知?晓。这位北境魔君实在有太多法子能拿来整治他们这些残生种了。
所?以他总是很矛盾,想了解许听澜更多,但又不敢了解得?太多。
唯有小心翼翼地去探些不痛不痒的事?,想着能循序渐进,不承想,十载不过一弹指顷,来去匆匆行迹浅,到?头来,他彻底成了个事?事?都被排除在外的蠢货。
莫子占用勺子在碗底点了几下,温声道:“好吧,其实晚辈是今日食此糖粥,念起师尊甚是嗜甜,心想这或许是他曾为江南贵子才养出来的喜好,便想求证一下。”
“哦?原来他还能吃出味啊?”万衔青打了个酒嗝,道,“真是稀了奇了。”
“让你失望了,我认识星玄的时候……他是十二三岁吧,人就已?经跟掉冰碴里似的了,没什么有趣事?。”
十二三岁……莫子占心忖,他初见许听澜时,这身体也是差不多的年纪。
不过师尊定然不会像当时的他那般面黄肌瘦,狼狈不堪吧。
“你不知?道,我那会刚赢了大比,风光得?很,大家都夸我是剑道天才,前途无量,唯独有个倒霉催的,嘲讽我说我只会窝里横,实际上连十方神宗里的术士都打不赢。”
万衔青表情变得?狰狞,将壶中最后一口酒饮尽,接着道:“我那会年纪小,心气重,听不得?那样的话,就真拎了剑,跑到?你们宗门地界,喊人出来比试。”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真赢不了。 ”
许听澜当年用来对付万衔青的,和他后来教莫子占用了对付司徒摘英的,是同一道剑阵。以自?身最大的优势压制对方,可以保证在点到?为止的前提下,让对方虽未输,但也赢不了。
无论是司徒摘英,还是万衔青,对这对师徒来说,被年幼于自?己的术士压制到?这个份上,都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所?以司徒摘英被气得?扬言他破不了剑阵就再不踏足十方神宗,至于万衔青嘛……要更猥琐一点。
“我堂堂一个正儿八经剑派出身的剑修,嗝,居然被一个算卦的用木剑给撂了,奇耻大辱!”
她?至今还记得?,星玄当时是如何一声不吭地应战,又是如何默默地看着她从剑阵里出不来,最后冷情冷语地道一句“承让”,半点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予,就转身继续忙活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