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不是才入门十年么,能学着什么本事?”甘朋义不在意道。

孟昭没好气:“你不也入门不到十年。”

“这不一样,大家伙不都说星玄仙尊只是看他皮相好才收徒的。”

“是从哪听来的胡话?”孟昭气恼地拿手指戳了一下甘朋义的额头,“仙者讲求道缘,又不是勾栏里的舞姬挑人,怎可能看人模样好就收徒?难道咱师父收你也是看你这绿豆子眼好看?”

“很多人都这么说,怎就成胡话了?”甘朋义捂住额头,委屈道,“师兄说得像是你认识那人似的。”

“我是不认识,但师父与我提过。说他和你一样,都是从魔物手中被救下来的。但人家在宗门内的风评可比你好太多了,但凡提及他,无一例外都会说些好词,什么乖巧开朗、乐于助人、和善可亲、勤勉刻苦,以及尊师重道……”

说话间,这对师兄弟并不知,他们所谈论的对象就在小茶摊正对的客栈里,且此时无论心里想的,还是正在做的,都与这几个形容毫无干系。

莫子占眸中恢复一丝清明,抬手的动作硬生生停在半路。旁边是个酒气冲天的陌生醉汉,站在床边正半解着腰带。

他眉眼瞬时闪过戾色,不等对方扑向他,就已然先一步抬脚往其胸口踹去。

醉汉当即被猝不及防地踹滚了个面,手在失衡间乱晃,挥得几上摆放着的花瓶也一同直摔落地,“哐当”出一阵清脆的瓷碎声,掩盖住那声声疼呼。

他疼得龇牙咧嘴,一腔酒气还未散,怒气又冲了头,刚想起身放声辱骂,就又被一脚给踩住脖颈,后脑重重地砸到地板上。

莫子占已然从榻上翻起,头上的束髻冠有些凌乱,额饰两侧的阴阳鱼坠随动作轻敲在脸上,敲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魅惑来。

他抿出笑意,居高临下地睨向醉汉,语气中带有天真:“你谁呀?”

就着他说话的功夫,醉汉才有了喘息的余地,开嗓骂道:“咳!你,你个死表子,呵,自己一整个狐媚子样凑上来的犯什么横!啊!”

“这话我不爱听,重说。”

莫子占再次往下一踩,动作看似轻柔,却在“哐”的一声砸响中,将那醉汉想要起身的动作以及一溜子脏话给尽数压了回去。

眼见着醉汉因窒息而连连呛声,脸涨得通红,想要挣扎求救却终究无果,只能手脚并用胡乱地抓挠推搡,一心的施虐欲蒸腾而起。

他眯起眼,仿佛在打磨自己的杰作般,用足趾扣在醉汉舌骨下方的凹陷处,感受着那因吞咽而在脚弓处来回滚动的喉结存在,让他一时想就这么用力地碾下去,好将这弱小的生灵给一下碾碎。光是想想这人身首分离,血肉模糊的景象,就让他兴奋得差点全身战栗起来。

但他脸上却不显异样,反倒笑得越发人畜无害,兀自弯下腰,对着醉汉的脸左右端详了一番。

客观来说,忽略掉被酒气和窒息熏染出的涨红,这人长得其实算得上是个玉面小生,只是从这张脸上找不到哪怕一点故人之貌。

“真难看。”

心头又蒙上了一层不满。合着自个的这声评价,莫子占慢条斯理地悬手在半空画了个符。灵力轻催下,散了一地的碎瓷相继振动,“叮咛”出一阵乐响。

不一会,最为尖利的一块瓷片稳当地落入他手中,瓷片尖角悬在醉汉脑门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