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澜并没有推开他。
这个认知?让莫子占感到兴奋,同时也让他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
他悄悄地伸出殷红的舌,小心地用舌尖为牙印口子舔去血珠,动作?像足了?生长?在野外?的小兽,不懂药理,不明术法,只知?道用最笨拙也是最亲近的方法,为其亲族疗伤。
莫子占忍不住想,师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难不成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莫子占就忍不住否定了?自己。师尊不可能为了?欺负他而?开这样的玩笑。
那又是在什么时候呢?明明他一直瞒得好好的,藏得天衣无……好吧,错漏百出。
其实莫子占自己也知?道,他在面对许听澜时说的许多谎言有多么的拙劣,忽然?有一天,说漏了?嘴露了?馅,一点都不奇怪。
血腥味堵住了?他的口鼻,同时也熏得他心下一阵迷离,莫子占不自觉地吮了?一下那牙印。
他这举措终究还是过分了?,通过这样的姿势,他能感受到,许听澜在那一瞬间的战栗。可紧接着,就是一只有力的手,不能拒绝地揪住了?他的后脖,将他揪离了?几寸。
也是在这一瞬间,莫子占突然?领悟过来,许听澜是那日在灵宝集发现的。先前那个被?他抛之脑后的疑问再度冒了?出来,并伴随有一个新的答案。
当时许听澜之所以不愿意?让他帮忙,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那一路被?他尝试着忽视的愁绪再度席卷而?来,他主?动松开了?揪住许听澜衣襟的手,泄气地退了?回去,弓着腰低着头,像是一只鸵鸟,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错在明知?故犯,勾引师长?。”
“这一点错不在你,在我。”许听澜这话回得极快,好似不曾有过思考,或者说已经思考过太多次,这一结论已然?深耕在了?他的心中。
在还仅仅是作?为十七的时候,许听澜就已经对莫子占起意?了?,可是这是在不知?道有师徒这一层关系的前提下。
莫子占很害怕许听澜说这样的话,他用力揪住自己的衣角,心底隐约有了?预感,接下来许听澜说的话,不会是他想听见的。
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了?。
许听澜的声音很轻,隐隐透露出几分温柔,却无端让莫子占心底生出了?几分寒意?:“你与我说过,你十二三?岁到十方神宗,在我身?边待了?十年。而?那十年,正好是你最为脆弱,最容易受到旁人影响的十年……”
心智尚未成熟,又恰巧遭逢了?厄运,宛若一只尚且懵懂就被?人伤了?羽翼的雏鸟。
当时的莫子占或许旁人给他一点雨露,就能将他心底眷恋的种子给浇灌得开始生根发芽,他会过度依赖将他拉出泥潭的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这种眷恋与依赖,或许根本不出自他的本心。
许听澜平和道:“在这十年里,理应是我自身?品行有失,无形中为你指出了?一条错误的方向?,所以才让你……误入歧途。”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为父者,可以严厉,可以慈和,可以倾囊相?授不计代价,可以是为弟子引路的长?者,可以是听弟子诉说心事的密友,也可以是关怀照顾弟子的家人,唯独不能是……相?互依偎的道侣。
尊卑传承自有序,不可逾越乱人伦,尤其长?者对于幼者。
凡间的先生若被?人知?晓,对自己的学生存了?不干净的心思,生了?不合适的情愫,尚且会遭人唾弃,被?指说罔顾人伦,不配为人师表,又更何况是本应树立楷模的堂堂仙尊。
莫子占许多不明确的试探一次又一次地警醒着他,他们从前的关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