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师尊不会容许这人继续逍遥的,也不可能怵这小小的印记,说不定甚至会持着一身公正,直接将这印记拔除,再让这人受到凡间律法的惩治……

诸多猜测将脑海占据,莫子占一愣,脸上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

从前为了苟全性命,他做事前总会刻意迎合许听澜的喜好,去考量仙尊的行事风格,日积月累下来,竟成了一个习惯,一个让他尤其恼怒的习惯。

可现下分明没必要了。

他没必要受许听澜的桎梏,没必要继续披着那乖顺懂礼的外皮。

其实说到底,肖村长害的人不是他,或者说害成功的不是他,而他自问也没有那样的好心,去替旁人主持公道。

可……他今日恰好过得不痛快,所以也不想其他人痛快。

正好有这么个恶心东西在他面前爬过,他可以简单、粗暴、尽情地去宣泄暴戾。

莫子占浅笑抬眸,俯身凑近肖村长,却分毫没有触碰到对方。

既是大劫,应当不怕往上再添一把柴火。

师尊,弟子想得对吗?

莫子占指尖轻悬在肖村长手里那小刀的上方,额饰的阴阳鱼佩轻晃,引出细碎的合奏。

“想福泽永续?”

肖村长兴奋地点头。

莫子占笑意加深,动作很慢,很柔,却又不容抗拒,勾起指,让那还留有血迹的小刀从肖村长手里脱出,完全悬于他的掌心下。

他压着声,似耳鬓厮磨般轻缓问道:

“想修得善缘?”

肖村长肥厚的嘴唇张开,嘴上忙道:“想!求鹿祖成全!只要可以,我什么都可以做!”

“好。允了。”

莫子占声音轻慢,如同缈缈仙音,悠扬得让肖村长感觉他正漂浮到云霄上,似是能看见他成仙后的快活场景。

不用跟愚昧无知的村民待一起,不用再理会热气冲天的陶窑,更不会再有人胆敢嘲笑他肥头大耳,他可以拥数不清的黄金美玉,享不尽的荣华,以及永恒的寿元。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抹寒芒在他眼前闪现,刀面映射出莫子占的笑颜,带着凌虐他人的快意与舒爽。

“啊!啊你做什么!”

梦中的神仙场面在刹那间破裂。

他迎来的,不是有鹿衔飞升,而是子孙根处那长久不断的钻心疼,是他身上如注流出的血液,以及从他喉间发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将耳边的一声呢喃淹没:

“师尊,弟子这般行事,你可会来斥我、罚我?”

莫子占嫌弃地将浸满血的小刀甩到一旁。

“可惜,你来不了了。 ”

与此同时,在村妇家,山药精叉着腰,瞪眼看那不过六岁大的小屁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模样那叫一个凄惨。

“我有这么吓人吗?”它难以置信。

“哎呀!对不住,她比较怕生。”村妇把小孩拉到身后,连连躬身道歉。

她丈夫因病早逝,只剩她一人拉扯孩子长大,所以纵使有个窑口,日子也依旧过得紧巴巴的。

而踏上修途,就意味着哪怕资质欠佳、一无所成,也能再不用担忧柴米油盐、天寒地冻。

所以村妇就想让她孩子也碰碰运气,求个仙缘。谁知这倒霉孩子一见仙长就哭,把她满心念想击得粉碎,只能无奈地拍着孩子的背,轻声哄道:“算了算了,妮子就一直待在娘身边不走了哈……”

孩子院里哭得热闹,就连在里屋的刘紫儿都忍不住稍稍抬头往窗外望了一眼。

但也仅是一眼,很快她又重新低下头,继续静静摩挲着手中的龟甲,许久,才低着头哑声开口:“他……走了?”

“他?”坐在刘紫儿旁边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