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这?么做,这?种细碎难耐的热意就像十七视线的具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现?在?正将大片肌肤无保留地?展露在?人前。
展露在?师尊的眼前。
所谓师徒,是这?世?上几乎能与父母亲缘等同的紧密关系,可再如何紧密,师徒就是师徒,有其应有的规线,任何人不得轻易逾越之。就比如说,这?世?间早就有了定式,观看一个人赤身的权利,开始会予以?其父母享有,等到一定岁数,又果断从父母手中收回,独自收藏着,直到有一日?,遇到所爱之人,才会重新分享出去。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也不应该有师父的参与。
说到底也是泡过好几年圣贤书的人,哪怕莫子占不能算是一个真?真?尊师重道的乖徒弟,但许听澜长年累月的教养影响并约束着他,让他在?师尊面前向来都是衣冠整齐的,最多最多也就偶尔松松领口,受伤的时候挽挽裤脚。
像这?样把整个背部露出来,是从未有过的,至少从来没有在莫子占清醒时有过。
他知道他当初在玉河崖被帝鸠重伤,师尊为了给他治伤也曾褪过他的衣裳,但当时的他是神志不清的,事后也想?不起来一点值得害羞的细节,与清醒着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莫子占用牙齿咬住舌头,以?防自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
他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起自己?,好好地?疗伤,连正儿八经的触碰都没有,距离还?没有他们平时写?字的时候近,他怎么就能一个劲地?想?入非非呢?
唾弃完转念一想?,又觉得既然他身后的人是许听澜,是他一直想?亲近的许听澜,那就必定会酿就他这?样一番不平静。
将身躯展现?在?喜欢的人面前,对于莫子占而言,果然是件极具耻感的事。并非耻于展现?这?事本身,而是因为他向来就是心存歹念的,他耻于将这?种渴望表露给从未真?正接纳过他情意的许听澜。
他们是师徒,哪怕十七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之间这?层建立在?神魂之上的师徒联系也不曾被抹去。
属于他们的一切暧昧都是悖德的,是有违纲常的。
所以?每每去尝试亲近许听澜时,莫子占都是害怕的。害怕之余,又一直在?兴奋地?对那条规线加以?试探。
总是往前一迈一步,又马上缩回来,宛若赌徒般,品尝着立于悬崖边缘,生死一线的刺激感。
莫子占已经弄不清楚这?施针持续了多久,反正等结束时,他人已经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听到十七一声“好了”,整个人如蒙大赦般,赶紧把衣服穿好,扯着衣领,将自己?的脸藏在?暗处,大口地?喘起了气。
等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十七才轻声开口问?道:“感觉如何?”
莫子占完全不想?用言语去剖析他的具体感受,胡乱地?回答道:“还?挺,舒服的。”
这?话听着怎么像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
话音刚落,莫子占就特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有时能说话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起码要是用写?的,他很多胡言乱语还?能经过脑子去筛选一遍。
十七没信这?胡说八道,但看着人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明显的不适,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将视线投向了莫子占的左手。
虽然有处理过,但没有灵法?去治愈,瓷片划破的口子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消下去的。他从方才吃饭时起就注意到了,再加上刚刚莫子占因为紧张握拳,把口子又给弄裂了,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怎么弄的?”
这?问?话的管教意味太?重,莫子占将手往衣袖里?藏了藏,小声地?扯谎:“不小心,打?碎了,茶碗,捡的,时候,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