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该,该问你。还没忘记我啊?”

“当然没有。”商唳鹤语气稍有停顿 正是这停顿让温和宜莫名心慌。

商唳鹤似笑非笑地,接着说:“算是‘你’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一刻,温和宜好想把自己的心剜出来给他。

他真的做错太多事了。

他告诉商唳鹤爱是忠贞不二、坚定不渝。

他告诉商唳鹤在这个高中只要跟他做朋友,就永远不会被欺负。他说他会保护商唳鹤一辈子。

他在巴黎捡到了险些晕倒的商唳鹤,嘴上说要做朋友,背地里却想把人往床上带。

他在忽然塌陷的山洞里重新遇见商唳鹤,商唳鹤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把水让给他。

两年前,他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来到了商唳鹤身边,又一次离开。

十几年中,无数次短暂的相交中,他们总分开得不甚体面。

几句话的功夫,温和宜像丢了魂儿似的,似痴似呆,身形摇晃,眼睛里含满泪,一颗颗不要钱的往下掉。

商唳鹤清咳一声,叫这蠢狗回神。

其实本来没什么,多大点事呢,不至于一直记得。人的生命何其广阔,不可能某个认识不久的朋友离开了就活不下去。

雪洞里温和宜确实没找着路,还先昏迷了,但他一样出去了。高中他很快交到了新朋友毕业后都不联系了。到了大学,他就已经学会不要顾影自怜。

至于山洞么,他倒真没说谎,就算不是温和宜,他一样会救。

他就是这种人,仅此而已。

温和宜失魂落魄地来到他身边,可怜巴巴地,像被淋湿的狗一样:“为什么……记得我,还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