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皇帝的脸色, 斟酌着道,“这?似乎有些不妥, 楚大人乃是朝中肱股之臣,一心为民未曾犯错,如此作为岂不是寒了臣子之心?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毕竟是后宫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往后玹月和宝宁当如何自处啊?”
敏皇贵妃其实?主要想表达的是,这?事真要按薛瑾安说?的做了,那就是往皇室脸上蒙羞,尤其是皇帝,妃嫔毒杀龙嗣,皇子手足相残,皇子手刃妃嫔……不管是哪一个?安在皇帝头上都不好。
当然皇贵妃聪明,她不将话直直说?出来,而是拿四皇子和七皇子做筏子。四皇子有一个?毒妇母妃,往后前途不说?尽毁,但也基本和皇位无缘了;而七皇子……贞妃怎么说?也是他爹的妃子,他一个?以下犯上行为放肆的名头是少不了的。
大多数人觉得薛瑾安做得有点太过了,心想:小七到?底太年轻,虽有了头脑和手段,然则行事张狂满身锋芒不懂收敛,是要吃些苦头的。
不过如此一来,好几个?原本对薛瑾安生出警惕之心的都不由得放松了心弦。
“少年人就该有些胆气,瞻前顾后的像什么样子。”太皇太后这?话虽然是看着敏皇贵妃说?的,但话里?话外明显点着皇帝呢。
敏皇贵妃登时噤声,不敢言语。
太皇太后又道,“太祖开国?时曾言:我大启立国?之本便是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当得律政严明、吏治清明、百姓光明、臣子贤明、帝王开明、山河永明。”
“若不过处决一个?有罪之人便能叫臣子寒心,那这?肱股之臣不要也罢。”太皇太后声音并?不严厉,却很是掷地有声。
忽而她喊了一声“皇帝”,轻声慢语地像是在同人唠嗑一般地道,“什么时候这?后宫之事也得瞧朝臣脸色了?手伸得如此之长,莫不是真当哀家已经死了?”
“皇祖母息怒!”这?话一出,皇帝都得低头,被点的妃嫔们更是直接跪了下来,紧接着皇子、侍卫们也噗通跪了一地。
太皇太后好多年没发过脾气了,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挺口干的,想要喝茶润润嗓子,结果抬手却发现没有茶杯,她当即瞪了一眼某个?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无事发生的老太监。
所幸大家都低着头,该是没有人看到?这?尴尬的一幕其实?还?是有人看到?了的,比如只学?到?了基础礼仪的薛瑾安。
他大概是全场唯一一个?站着的,不过他周围都是穿着盔甲人高马大的侍卫,跪下来也有一米五,薛瑾安还?是其中最矮的,很完美地被遮挡住了身形。
薛瑾安便看到?太皇太后假装理了理袖子,很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随后继续开大,“京中素来盛行礼佛之风,想来对舍利子感兴趣者不胜枚举,不若便将各家命妇请进宫观礼,好好瞧瞧这?舍利子是否当真烧得出来,烧出来还?罢了,若烧不出来,便是心不诚。心不诚者,何以礼佛?只怕要遭佛祖怪罪。”
“哀家瞧着三日后倒是个黄道吉日,此事便由皇贵妃操办,可?莫要慢待了各家夫人,免叫朝臣寒心。”太皇太后将敏皇贵妃刚才的话全还?了回去,后者哑口无言,还?只能恭敬的应下这?么桩得罪人的差事。
薛瑾安眼睛微亮,已经导入了不少人类语言艺术的他,已经不是曾经完全听不懂阴阳怪气的初代机了,托五皇子的福,他现在对阴阳怪气可?懂了。
他觉得太皇太后骂人好高级,尤其是这?招进阶版的阴阳怪气,又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棒极了!
薛瑾安一边捡技能书,一边给太皇太后做人物?模型,还?顺便给她和皇帝改了改备注栏。
皇帝是虚假的无用的肾虚的且效率低下的皇帝,掌权者正统在太皇太后。
之后发生的事,让薛瑾安越发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