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殿试只是走个过?场,没有?特殊原因,考过?会试的举子们都会榜上有?名,至多也就是排名有?些差别?罢了。是以,殿试的题目是由内阁拟定?,然后皇帝当场抽取,都是些怎么写都不会出?错的题目。
忐忑进殿的学子们在看到题目的时候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庆幸道:不是十全公子的题还好还好。
柳固的才名能流传世间自然不是虚的,他的文风华丽而大气,带着一种独有?的灵性,叫人?见之忘俗,就连素来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文风的礼部尚书杨從,在巡考的时候都忍不住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差点就要跟着吟唱出?声?了。
杨從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眼?神都还恋恋不舍的。
他的异样叫其?他巡考的人?都注意到,也不免不动声?色地?挪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眼?中都是压不住的赞叹,待看清这考生到底是谁之后,眼?中的赞叹又变成了可惜。
写文章差点把自己脑袋写丢了的柳固柳大才子,这谁不认识呢?
这样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上首的皇帝和太皇太后的注意,皇帝自持身份没有?动,太皇太后倒是叫苏嬷嬷掺着下?来瞧了一圈,心中对一甲的名额有?了些数。
太皇太后对这届科举举子相当满意,回头还同陆秉烛说了句:“这届倒是人?才辈出?,文章都还算言之有?物。”
先前说过?,策论写得悬浮是学子们的通病,这也没办法,如今文人?的主流思想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科举不考骑马射箭,多少文人?将君子六艺都抛之脑后,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春秋战国时期那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儒生,现在都已经成了稀有?物种了。
陆秉烛闻言忍不住有?些想笑,心想:能不言之有?物吗?就今年会试那看图写策论的题,没点水平的根本过?不了了,这留下?来的,排除运气好纯懵的,大部分都不是死读书的人?,至少在山川地?理?这方面都是有?所涉猎研究的。
今年的会试难吗?很难,但也没难到无从下?笔的地?步。而且无论是术算题还是策论题,他考得都是当官的基础,即便只是在一个偏僻小地?方当县令,也是要算税收劝课农商发展地?方的。
两位主考官也直接放话,谁不服就把谁的答卷贴到题目相对应的地?方去,张贴一个月收集百姓反馈,若是百姓觉得他们对,就直接在当地?施行该政策,把人?调过?去当县令,发展不起?来直接砍头诛九族;要是百姓们觉得他们不对,那就废除功名,视为?藐视考官,按照刑罚仗则三十大板,禁考三代。
这话一放出?来,原本还想从中作梗的某些权贵世家们也顿时不敢动了。
今年科举的通过?人?数比往年要少一些,且寒门学子的占比远高于往届,几乎达到了一比一学阀垄断知识的现在,寒门难出?贵子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今年算是真?正的寒门崛起?之年。
倒是有?人?不甘心想要做手脚,但也没办法,术算题没对,阅卷官还能通融一二,可策论题写不对,阅卷官再有?心也是无力啊,更别?说今年的主考官是岑夫子和崔鹏飞这两尊大佛,他们早已经隐退,根本不惧党争,真?要把他们惹急了,反而不妙。
反正能通过?今年会试的,那高低也是个当县令的好苗子。
陆秉烛想着,附耳给有?些不明所以的太皇太后解释一番。
太皇太后眼?睛一亮,觉得这十全公子当真?是个人?才,并认为?此种题型可以多多益善,并决定?将其?定?为?科举必考题型。
很快学子们考完,考官们也阅完卷,将前三的答卷呈上去给皇帝定?排名,皇帝百无聊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