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树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竹筒连同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粉交给薛瑾安,“这是绝命蛊,这种蛊虫会释放一种毒素,健康的人用会死,但伤重之际使用又会吊住一条命。不过若是三个月后没有找到救命的办法,身?体就会被蛊虫蛀空变成它产卵的巢穴。”

周玉树描绘的很好,薛瑾安脑子里立刻出现?了自己的身?体变成虫巢,密密麻麻的卵和虫子堆积在里面?的画面?……画面?很美很刺激,直接把未成年防沉迷系统给刺激活了,转眼间满屏都是马赛克。

周玉树又转而介绍起那些药粉,驱虫的、杀虫的……他甚至告诉了薛瑾安一种解蛊毒的方?子,说是市面?上大部分蛊毒都能解。

薛瑾安摩挲了一下装着绝命蛊的竹筒,果然是滇州特产的滇竹,他问?道,“离魂蛊的蛊毒也能解吗?”

“……能解。”离魂蛊他只成功培养出过一只,毕竟要让它处于半成年的状态才有效,培育难度不低,而这只他送给了祁州的那位好友。

薛瑾安单独点出这么一个来问?,周玉树不得不多想,他抬头?看过去,和薛瑾安四目相对片刻,他倏然了然道:“你?怎么知道常夏手里的蛊是我给的?我和他的关系从来没摆到明?面?上过,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至少京城中几乎没有人知道,只怕现?在连常夏是谁都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了。

薛瑾安示意了下手中竹筒:“滇竹。”

周玉树恍然大悟,他有有些无奈地?道,“我身?上的蛊虫都是昔年在滇州时候养的,不怪被人瞧出破绽。”

自从入了京他心情就没好过,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算计来算计去,根本就没有心情和时间培育蛊虫。

周玉树又把腰间的陈旧的竹笛拽了下来递给薛瑾安,“这只御虫笛经过各种药材浸泡,又沾染了不少蛊虫的气息,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虫子,回头?我给你?写两首谱子,说不准连寻常动物都能操纵一二。”

“多谢舅舅。”薛瑾安有些好奇的把玩手里巴掌大的竹笛,又嗅了嗅上面?驳杂的气息,试图分析明?白一支笛子能御虫的科学性?。

周玉树看着他这单纯好骗的样?子,不由又在身?上摸了摸,可惜他为了不让人看出身?份有异,身?上并没有带很多东西,基本上是将能给的都给了,他最后只能掏出钱袋递过去,一打开里面?是十?张大额银票。

“如果可以,我想你?离开这里,京城太危险了,你?现?在的身?份必然会成为靶子,他们都会朝你?下手。”周玉树看着薛瑾安,这话也是在试探。

薛瑾安却?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要皇位。”

周玉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或者说在他们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出了几分端倪,而今天在这里见到薛瑾安便证实了这方?面?的猜想。

周玉树一错不错的对上他的视线,压低了声音,也直截了当道:“我要毁掉薛氏江山。”

在得知姐姐受苦受难的整个过程之后,周玉树也透过宫斗的现?象看到了本质,看到了皇帝的有意放任。

周玉树是个被计算腌入了味的肮脏大人,他想的比所?有人都想得多,他实在控制不住阴谋论,他想:皇帝对姐姐的宠爱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姐姐当年即将封后的传言背后是不是皇帝搞得鬼?姐姐真的是抑郁而终吗?……

周玉树想不到答案,他也不想去得到答案了,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当他生出这些怀疑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他对皇帝是有怨恨的,他想要皇帝死,乃至颠覆整个大启江山。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也动了外甥的利益,可是他没有办法停下来。他看着薛瑾安的脸,忍不住去想:他会怎么想呢?会生气吗?会不会和我反目成仇?那我又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