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薛瑾安认识最早的皇子,却?是接触最多的皇子,而接触得多就代表收录的数据越完全,对他的剖析也就越全面。

五皇子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他不爱说话,而一旦他开始说话就一定有所目的,越是滔滔不绝越代表着他目的不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哪怕是真实的,也只能?信一半。

“你话越多越不可信。”薛瑾安直截了当地拆穿道。

“……啧,说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样。”话说到这份上,五皇子也实在装不下去了,他将脸上那格外丰富外露的表情尽数收敛干净,松开了死死拽着薛瑾安的手,浑身都写满了百无聊赖,连语气都变得懒散起?来?,“虽然我?确实别有目的,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掺和到其中对谁都不好。”

至于到底对谁不好,五皇子当然不会说,他只是语气慢悠悠地道,“我?能?摆脱蛊虫的控制有你的功劳,现在我?还不会害你,我?没有你想得那么狼心狗肺。”

薛瑾安却?抠到了他的字眼:“现在不会害我?,以后一定会害我?。”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五皇子忽而朝他露出一个笑来?,半真半假地说道,“菩萨,正所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若是舍身渡我?一渡,你叫我?做什么,我?薛吕布就做什么。”

嘴里说着效忠的话,却?偏偏又自?称吕布,明?摆着就是记着上次薛瑾安拒绝同?他合作,说他是不甘屈居于人下的吕布,早晚要造反的事?情。

果然就听到五皇子下一句带着低笑,意味深长地一句:“菩萨,你敢吗?”

“我?不是丁原,也不是董卓。”薛瑾安对二?五仔吕布,只会来?一出白门楼缢杀,他露出和五皇子一样的表情,反问道,“你敢吗?”

五皇子一噎。

五皇子敢吗?他当然不敢。他嘴上说着要同?薛瑾安合作,实际上到底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算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如薛瑾安了解五皇子一样,五皇子同?样了解薛瑾安,他太知道薛瑾安这人脑子有多好使了,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不知道能?分析出多少东西,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五皇子敬而远之了。

更别说薛瑾安这家伙的掌控欲,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会将计划的所有走?向都计算清楚,不会喜欢出现意外,而五皇子这人最喜欢的就是意外。

两个人从根本属性上就合不来?,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只能?为敌这样子。

“没意思。”五皇子撇了撇嘴,一改先前拼命挽留的态度,摆摆手一副“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碍我?眼”的表情。

薛瑾安却?没有走?,而是问了他一句:“并蒂莲有什么寓意?”

“……原来?花房那盆莲花送到了你那里。”五皇子眼神?晦涩,要笑不笑地看着他,“那把莲花剑,你不是早就有所猜测,又何必明?知故问。”

薛瑾安听到他提起?莲花剑便明?白五皇子对那盆莲花也一无所知,他点了点头,直接将他背后之人可能?性最高的那个给推了出来?:“是安亲王,他收拢那么多人是打算造反,当乱臣贼子。”

三皇子那边的骚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五皇子能?同?薛瑾安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些?,自?然是有把握不会叫人听到的,他闻言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道,“败则乱臣贼子,胜则回归正统,史书总归是胜利者书写的。”

薛瑾安虽然觉得皇帝的水平不怎么样,天天怼他赶紧下台,但?这不代表着他觉得安王就能?上台。说实话,他真心觉得就皇帝这个次货,安王这么多年都没能?把他弄下来?,属实是两个人菜鸡互啄。

原著中倒是没有安王造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