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安还是打?开了早朝直播间,打?算看看许平川心情如何,然后就正好见识到了冯鄞守“恶人先告状”的全部过程。

许平川差点没把手里?的笏板招呼到冯鄞守脑袋上去,出列驳斥道:“每个?军队的兵种结构都有他的合理性?,他们的训练方式也?大多不同,因敌军而各有自己的侧重点,你总不能叫骑兵和水军都做一样的训练吧?”

冯鄞守也?不反驳,老神在?在?地揣着手道,“改不了也?不强求,但学学其他军队的优点总是好的,比如说学学西北军。”

西北军在?军马训练费上上报的数额年年都是最少的。

许平川都快被他气笑了,“那是因为?戎狄时常叩边骚扰!”

“倭寇也?时常饥劫杀渔船,水师的训练费用为?何不降反高?”冯鄞守逮住了一个?点并以此发散到这个?军队的存在?重要性?,西北军、水师等时常有战乱的边军尚且不提,西南军、东南军……乃至拱卫京城的御林军是不是需要优化调整一下。

冯鄞守虽然也?提了其他的军队,但主要针对的还是御林军,相当?于针对了所有往里?面塞人的勋贵世家,自然是引起?了这些人的不满,偏偏冯鄞守还祸水东引,一推六二五的直接推到了许平川身上。

他拱了拱手,一脸苦口婆心地道:“许大人,冯某并非刻意为?难你,但户部确实?钱粮有限,这军费必须得削减三成,至于到底削减哪里?……这自然全由许大人做主。”

【还是皇帝不给?力,没能把经济发展起?来,所以底下人才抠抠搜搜的】薛瑾安是懂得归因的。

他这话倒也?没毛病,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古话也?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意思?是只有吃饱穿暖丰衣足食的人才会懂得礼仪和荣辱,放在?这里?也?是在?说,只有国库充实?,户部尚书才能手松大方起?来。

冯鄞守要是能听到薛瑾安的话,同意点头是不敢的,但一定会热泪盈眶说一句:“你懂我!”

然而这话听在?皇帝耳中就变成了对他的鞭策鼓励,而他应对如此鞭策的办法就是压力给?到冯鄞守。

冯爱卿这户部尚书做得还是不够完美,只节流可不行,还是得开源。他心中如是想。

冯鄞守莫名的打?了个?寒噤,头皮微微发麻总有一种要大事不妙的感觉,他看了看周围,最终只以为?是许平川被他气得丧失了理智,打?算逮着机会揍他。

冯鄞守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身体的,李鹤春一唱完“退朝”,他就急不可耐地往外走,想要赶紧上马车回家。

许平川没能讨来军费,还被扰乱了军心,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偏偏又打?不得骂不过,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最后散朝出宫的时候瞧见了冯鄞守上马车,直接上去卸了个?轮子。

正在上马车的冯鄞守:“??”

“大人!!”冯府的下人们眼看着老爷要摔下去,连忙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抓人的抓人,垫背的垫背。

刚切换直播间,只看到镜头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摔下来的身体全部挡住的薛瑾安:“……?”

薛瑾安立刻就再次切换了这个?视角,看了看场中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看到冯鄞守被人从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来,他看着那围在?一起?的冯家下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个?直播间的主人是谁,又到底是被谁收买的。

薛瑾安也?没有纠结这个?答案,他原本就是来看许平川的,同时也?是在?评估崔醉完成任务的成功率,他切了好几次直播间,最终直接切到了崔醉身上。

许平川气呼呼地回家,这边正骂着冯鄞守呢,就听到下人来报外面有个?陌生年轻人递了帖子,许平川原是不想见的,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