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苦。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姜半夏将目光落在屏幕上的陌生号码上,是国内的号码。
出国前她新换了手机和手机号,除了熟识的人,谁也没告诉。
姜半夏滑动手指,接听了来电。
听筒里,是有些熟悉的男性的声音:
【半夏,嘉言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接受干预治疗。】
姜半夏一顿,听出对面声音的主人是许嘉言的师兄。
她没有询问他是从哪里得来她的电话号码的,只是惊讶。
许嘉言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可之前,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对面还在劝姜半夏,试图让她安抚一下许嘉言的情绪。
她回笼心神,避重就轻道: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姜半夏思量了片刻,才点开被她强行无视的聊天框。
她和许嘉言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被她挂断的那通语音通话。
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
终于,她还是发了出去:
【干预治疗很重要,你师兄很担心你。】
对面秒回:
【那你呢。】
然后立马撤回了,回了个【好。】
姜半夏没再继续劝,只是有些惋惜。
她28岁就当上了心内科的主治医师,许嘉言又何尝不是呢?
他28岁,也当上了骨科的主治医师。
如果不是因为上一辈人之间的纠纷,他本该前途无量的......
18
那一通电话似乎只是一道小小的插曲。
未来的几个月里,姜半夏没有再收到有关许嘉言的任何消息。
她忙着学习,筛选数据,做课题。
再一次在汇报成果阶段赢得满场喝彩后,姜半夏抬头对上导师骄傲的眼神。
会后,姜半夏难得放纵一次,买了酒,坐在公寓前的长椅上。
傍晚的风有点凉,她脚边已经空了两个啤酒罐了。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有点涩。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半夏手上微微用力,啤酒罐便变了形。
“半夏?”
熟悉的声音让她抬了抬头,被风吹乱的发丝贴在脸上,显得人有些迷离。
季明炀站在不远处,手中还牵着小金毛。
小金毛见到姜半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上前去,尾巴甩的像螺旋桨。
“天快黑了,怎么在这喝酒?”
季明炀带着小金毛走近了些,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姜半夏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脸上已经带了几分醉意。
因为要做手术,她很少喝酒。
可今天却格外想喝。
季明炀叹了口气,拍了拍小金毛的头,道:
“蛋黄,去。”
小金毛叼起地上的空罐子,放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看着小金毛笑得鬼迷日眼,一脸求夸的样子,季明炀扶了扶额。
他是让这傻狗去安慰姜半夏......
“喝了多少?我送你回去吧。”
季明炀看着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的姜半夏,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