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陆祈年和林疏桐的户口本,上面清晰印着“夫妻关系”。
“我与陆祈年先生,六年前在乡下举办酒席,这是他为了欺骗我伪造的结婚证明,此前他已与林疏桐女士登记注册并由军部批准结婚,林疏桐女士才是他唯一的爱人。”
“所以,今天我要控诉陆祈年的第一个罪名是重婚罪!我和我的儿子陆安安,从一开始就是受害者!”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她按下了母亲的那个随身听,里面的录音清晰的记录着陆祈年包庇林疏桐的事实!
“我要控诉的第二个罪名是包庇罪!他纵容林疏桐故意杀人,还毁尸灭迹!”
桩桩件件摆出,沈舒禾发出最后的控诉:
“现在,陆祈年在全国人面前扮演深情浪子,用舆论攻击我和我的家人,企图从我身边抢走我唯一的儿子。各位,你们觉得,我该把安安,交还给这样一个父亲吗?”
19
这场庭审的威力是毁灭性的。
陆祈年在一夜之间,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因为骗婚,又牵连进故意杀人案件,彻底沦为全国人民唾弃的对象。
诉讼还没出结果,上级部门就下达了对陆祈年的处分。
开除党 籍和军籍,国营企业永不准录用!
而那场备受瞩目的跨省抚养权官司,也很快迎来了判决。
法庭上,季唯请出金牌律师团队,将陆祈年方的所有指控和污蔑一一驳回。
他出示的证据链完整到令人发指。
从安安的心理评估报告,到陆祈年过往的种种劣迹,再到那场广场演讲在全国范围内造成的恶劣影响。
相比之下,陆祈年的证词,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法官当庭宣判:被告陆祈年,永久剥夺其对陆安安的探视权和监护权,陆安安的抚养权,归其母沈舒禾单独所有。
判决书下达的那一刻,沈舒禾在旁听席上,终于忍不住流下了释然的眼泪。
这场持续了太久的噩梦,终于在法律的公正下,画上了一个句号。
可对于一个疯子来说,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在法院门口,陆祈年拦在了他们面前。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陆祈年,你个疯子!还要故技重施?”沈舒禾心有余悸,将安安护在怀里。
季唯则将她揽到身后,挡住陆祈年那双骇人的眼睛。
陆祈年一步步走近,直到他们之间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离。
周围的群众还没完全散去,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纷纷驻足,报社记者甚至架起了摄像机。
就在这时,陆祈年举起了手中的枪。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可那黑洞洞的枪口,并没有对准任何人,而是调转方向,重重地抵在了他自己的太阳穴上。
“舒禾,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跟我走,我们带着安安,回省城重新开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把我的命给你!”
“第二,你选他,然后,我死在你面前。”
沈舒禾忽然觉得很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她不想再跟他争辩,不想再跟他纠缠。
她只想结束这一切。
“陆祈年,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命很值钱?”
“你是不是觉得,你用死来威胁我,我就会害怕,会心软,会妥协?”
“你错了。”
她迎上他呆滞的眼神,缓缓说道:“我选二。”
陆祈年的眸光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