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睁开眼,萧沂握着一面铜镜,铜镜里映出林惊雨的那张脸,娥眉正好,浓淡有致,说不上多惊艳,但却也好看,尤其是出自萧沂的手笔,让林惊雨颇为?惊讶。

“本殿的腰带,可还作数。”

“不就?是条腰带,改日妾身给殿下缝上三四条。”

“好啊,本殿等着。”

林惊雨又摸上眉,有些?不可置信,她眉心一动,意味深长望向萧沂,“坊间虽传长孙小姐对三皇子殿下一往情深,却不曾传三皇子殿下与哪个女子,又或是哪群女子交好,学得这胭脂水粉之术。”

萧沂用?手轻叩了下林惊雨的脑袋,“你这脑袋,一天到晚尽想些?不齿的俗事。”

林惊雨揉头,怒视着萧沂,“殿下,你这是气急败坏。”

萧沂双眼微眯,“你吃醋了?”

吃醋?林惊雨觉得好笑。

“殿下放心,妾身胸襟宽广,从前夫君与哪个姑娘学得胭脂水粉之术,妾身不计较,往后殿下想给多少姑娘画眉,妾身更不会?计较。”

她自认为?贤妻大度地说完,却没见萧沂欣喜。

“本殿不是开胭脂水粉铺子的,更不是画眉师专给姑娘画眉的。”萧沂起身,理了袖子转身便往门口?走。

“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林惊雨想不明白萧沂,男人皆是些?朝三暮四的物种,恨不得妻妾成群,她主?动大度,他却毫无欣喜之色。

难不成他是个不举的?

可当?想起那夜旖旎,好像,他又很举。

*

去往慈宁宫的宫道,林惊雨与萧沂并肩而走,二人亲密,如同千千万万个新婚夫妇。

可心却是冰的,算着旁的。

林惊雨小声问,“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后避世,鲜少插手朝堂,但若一插手,言重如千斤。”

怕她头一次面对太后害怕,萧沂又道:“你放心,虽我与皇祖母接触甚少,但皇祖母是个慈祥之人,很好相处,你若不赶着上前送脑袋,她都是言笑待人的。”

林惊雨抬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殿下放心,妾身定不负殿下所托。”

她这般,萧沂觉得还是打?磨一下她的信心为?好,狂妄自大,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

慈宁宫内,嬷嬷正给太后捏肩,太后大病初愈,身子骨也酸胀得厉害。

太监来报,“娘娘,三皇子与三皇子妃前来请安了。”

“嗯,都进来吧。”

林惊雨和萧沂一道进来,给太后和皇后行礼。

林惊雨随萧沂一道说:“孙媳参见皇祖母,参见母后,给皇祖母请安,给母后请安。”

太后一笑,“都起来吧。”

林惊雨抬头时?,望见一只手,再抬头时?是萧沂那张笑脸。

他戏倒是全。

林惊雨伸手,由他握住将她扶起。

太后见二人执手亲昵的模样,笑着与一旁的皇后打?趣,“你看这二人多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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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点头,“太后说得是,臣妾当?初请皇上赐婚时?,便道二人金玉良缘,实乃大喜,如今看来确实天作之合。”

太后又望向从前不怎么注意的三皇子,她问,“老三如今几岁了。”

“回皇祖母,二十有一了。”

“这般大了。”

太后又问了些?旁的事宜,皆是与萧沂,却也皆是些?平淡的家常。

林惊雨插不上话,只得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直至太后嘶得一声,嬷嬷连忙停下捏肩的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