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她边绣着头盖,扬起唇问,“阿娘今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怎么 ,又怀上林家子嗣了,我要添弟弟了?”

郑小娘瞪了她一眼,却也不与她计较,她瞥见林惊雨手上的红盖头,笑着道:“呦,都绣上了,你怎知为娘给你寻了门天大的亲事。”

林惊雨轻笑一声,能有比嫁给储君还天大的亲事吗?

“张竹允你知道吗,就那个你爹的学生,前几日中了举,来咱家吃饭那个。”

“那确实是天大的。”林惊雨怔住片刻,她无语以待,叹了口气。

“且不说他家境贫寒,家中有一瘫痪老母,还欠了一屁股债,就说他妻子都死了有七年之久,”

“我打听过,那女人是掀盖头前太饿,偷吃了花生被噎死的,还未洞房花烛,算不得过门,而且你父亲如今器重他,他又刚中了举,前途无量,你可莫要目中无人,小看人家。”

“这话从阿娘口中说出来,倒也是稀奇。”林惊雨嗤笑,“阿娘这般看好他,不如这样,您嫁给他如何。”

“去去去,我好心好意为你,你倒好,狼心狗肺,要我说,齐家二公子也不错,是你心气高偏不嫁,错过了如此好姻缘上哪找去,还不是我这个当娘的为你谋划后半辈子。”

林惊雨毫不在意,她只在意黄色的线没了,她蹙了蹙眉起身,目光正与郑小娘相视,她回想起小娘方才说的话,笑了一声。

“阿娘放心,我自己的后半辈子,由我自己谋划,我定然不会亏着自己。”

她朝门口走去,郑小娘问,“你去干什么。”

“去买几捆明艳的线,去绣我光辉的阳关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