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林惊雨蜷缩着,抱作一团,她衣服湿透,下摆全是泥巴,手上擦破的伤口还未处理,有些发炎。她今夜还未吃饭,肚子响起。
好冷,好饿,好难受,好怕。
所有倒霉尽数放在她身上,迷糊中她抱紧自己喃喃:“祖母,妉妉很怕,你能不能救救我。”
泪水糊眼,女子微睁着双眼。
朦胧中,她看见一抹光亮愈近。
一把倾斜的伞,一道欣长的身姿,挡住了风雨,以及骇人的雷电与黑夜。
只听男子笑语,声如冷泉,与耳畔的风一道送来。
“哪来的孤魂野鬼,在墓地里哭得这么狼狈。”
下药倒计时10
雨水刺得她眼疼,林惊雨看不太真切。
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林惊雨伸手,拽住他的衣袂,昂头虚弱喊了声,“祖母。”
那人俯身,声线清润,又带丝轻挑。
“林二姑娘当真是折煞我,再看清些,我是谁。”
林惊雨用手腕擦去雨水,她蹙了蹙眉,那张脸在朦胧中逐渐清晰,高鼻剑眉,眸子光影浮动,眉稍挑,凝望着她。
“萧沂?”
“答对了。”
她以为是上天眷顾,却不曾想是霉神降临。
林惊雨松开手,她的头很痛,很晕,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弱声一笑,“怎哪都有你。”
“我也有这个疑惑。”
萧沂才说完,林惊雨就皱眉倒在他的怀里,额头紧靠在他的胸膛,昏迷过去。
萧沂手一顿,瞥了眼死气沉沉的人,又望向雨夜。
“此刻,倒还是希望你聒噪些。”
萧沂叹气,将她抱起,带她从骇人的墓地,一片漆黑中离开。
*
雨夜之中,马车滚滚。
林惊雨醒来第一感觉是嗅觉,她闻到淡淡竹子清香,很舒服。
紧接着是听觉,“醒了?”
林惊雨缓缓睁开眼,她脑袋很痛,扶着额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马车里,车帘吹起,可见外面夜色。
与太子马车一样,里面设有案子和茶,只是没有太子马车那般宽敞,但里面点的香料很舒适,缓解她的头痛。
萧沂坐在她的面前,香炉袅袅一缕烟,他正用帕子擦拭着袖子上的泥土,全是抱她时,被她裙摆给沾上去的。
见擦不掉,他叹气,“可惜了。”
林惊雨低头,“抱歉。”
她忽然见案t?子上放着镯子碎玉,用帕子乘着。
林惊雨心虚伸手要拿回,手腕却被白净有力的手指握住。
“可惜了,这么好的镯子,到了林二小姐的手中还没两个时辰就碎了,林二小姐就不解释一下?”
林惊雨扯了扯手,扯不回。
她今日心情极差,加之脑袋发晕,没好气道:“反正不是臣女摔的,殿下怪摔镯子的人去。”
她又嗤笑一声,“忘了,在殿下的眼里,什么都是臣女的错,臣女自私,臣女撒谎成性,臣女是个坏女人。”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为权利虚与委蛇,争个你死我活,我们女人就不行,使个手段,就是心机,有野心就是贪图荣华,都是为自己罢了,分什么高低贵贱。”
萧沂望着她的眼泪一顿,分明是哭着的,双眼却是倔强之色,像是在强忍眼泪,却又憋不住。
比起从前那副娇滴滴的可怜样子,此刻蛮不讲理的狼狈模样更是真实。
萧沂缓缓松开手,“林二小姐怪错了人,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是,你没有说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