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不该万不该,在那个狭小?的巷子里,残忍地杀了我娘,痛吧,她当年也是?这般痛。”

女人凄厉的声响回荡,可整个冷宫,只有疯子在回应。

老太监满手是?血跪在地上,神情恍惚,“我已经把她的肉,全部?喂给了猪,殿下可以饶过我了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这冷宫凄苦,殿下可以放我出去?吗。”

萧沂颔首,他欣喜地起身往外跑。

紧接着,瞳孔放大,眼中映着鲜血,望着天边摇摇晃晃倒地。

萧沂擦了擦刀上的鲜血,见擦不干净,皱了皱眉,索性扔在地上。

“清理干净,回头道长?孙氏疯了,睡在猪圈被猪吃了。”

侍卫拱手,“是?。”

他走出院子,孤身一人,四周是?疯子在招手,他望着沾血的手,使劲擦,可鲜血一旦沾在上面,就仿佛是?疤痕,擦不干净。

他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

“殿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疯子的哭喊。

萧沂抬头,她一袭蓝色的华裙,身上的流苏随风叮当作响,站在冷宫稀有的阳光下,流苏波光粼粼。

原来这里还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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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雨手捧着大片鲜花,她朝他走过来,一边拨弄着花叽叽喳喳道。

“我见有好几种颜色,便多摘了些,还别?说这冷宫的花,方才瞧着不起眼,仔细一看还怪好看的。”

她知道萧沂要干什么,他不想?让她看见,她特?意摘了好多花,摘了好久。

想?来也是?,她大抵料到他会用什么酷刑,如此血腥的场面,她还是?不看为好,省得把今日?吃的红烧肉全吐出来。

她走近,抬头看向萧沂,以为他会大仇得报而满面春风,谁知他神色平静,平静得有些令人发慌。

林惊雨诧异问,“怎么了殿下。”

她笑着问,“是?花不好看吗?”

萧沂没有看花,他望着她的笑靥,缓缓开?口,“没有,很好看。”

“那怎么了,灭了杀母仇人,不开?心?吗?”

萧沂抬起手,目光黯淡,“林惊雨,手上的血,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手上鲜血,与?她摘的花鲜明对比,他没有碰花,怕脏了花。

林惊雨却强硬地把花塞给他。

“这有什么,殿下拿着。”

萧沂不知所措抱着花,花香入鼻,他望着林惊雨的背影,不知她又要做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娇俏的背影,提着裙子在冷宫这个荒凉之地跑来跑去?,像在搜寻着什么。

不一会,她不知从哪弄了水,搞湿了帕子。

“萧沂,抬起手。”

萧沂听话地抬起手,她低着眉,睫毛扑闪,仔仔细细地,温柔地,一点点擦去?他手上的血,擦去?他手上肮脏,仿佛依旧一尘不染,她洁白的手,替他抹去?丑陋。

“这不就好了,干净了吧。”

萧沂点头,“好像,真的干净了。”

林惊雨道:“那走吧,说实话这里实在吵得很。”

“好,我们?回家。”

夕阳西下,萧沂抱着花,林惊雨走在前头。

“我们?今晚搬去?新府邸,乔迁之喜,定?要好好庆祝一番,二?皇子宴请了一堆人庆祝,我们?虽然人少了些,但气势不能比他少。”

“好。”

“不过宴席的钱,还是?得记殿下账上。”

“好。”

萧沂点头,后又疑问,“王府的账房以后归你管,我身上可没钱。”

林惊雨见钱眼开?,“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