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

苏砚白紧张的去看沈星野的脸色。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落在陆沉舟脸上。

他震惊地看向沈星野，神情似乎在说，现在该打的不该是苏砚白吗？

“陆沉舟，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如今我失明，就算是命运对我的惩罚。”

沈星野的手指在身侧攥紧，指尖死死掐着掌心。

下巴却轻轻扬起，神情带着几分轻蔑。

“不过我也倒是终于看清了你，如此低俗恶劣，令人作呕。”

“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说完，拉起苏砚白转身进屋，用力将门关上。

听到沈星野决绝的声音，陆沉舟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不...”

可惜，沈星野听不见。

玄关处，沈星野与陆沉舟相对站着，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沈星野背靠着墙壁，身体依旧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微微颤抖。

她空洞的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前方某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苏砚白僵立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玄关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无措。

陆沉舟恶意的指控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彻底冻结了他所有动作和语言。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慌乱瞬间抓住了他。

他不再是那个沉稳从容、运筹帷幄的苏家掌舵人，此刻更像一个被当众揭穿罪名的少年。

“...星...野...”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明显的慌乱。

“刚才陆沉舟说的话，不是真的...我可以解释...”

他向前迈出一小步，却又在看到她下意识微微后缩的动作时，猛地顿住了脚步。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我...”他张了张嘴，无从开口。

沈星野静静地听着。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苏砚白以为她会开口质问时，她却用一种异常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开口了。

“刚才的事，谢谢你替我解围。”

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时候不早了。”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苏砚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无论真相如何，都已经过去了。”

她声音清醒疏离。

“以后我们还是武老师的好学生，乐队的好同事，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助，我想今后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沈星野摸索着，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今晚，谢谢你。”

她微微侧身，让开了通往门口的路，声音依旧平静，带着送客的意味。

苏砚白只觉得喉咙发紧，胸口闷痛得厉害。

“好。”

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转身，拉开身后沉重的门。

门外，夜风带着凉意灌入。

门再次关上。

苏砚白没有回头。

门外昏黄的楼道灯光下，一个身影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是陆沉舟。

18

乐队演出还在继续。

沈星野不再像往常一样，动辄跑去和苏砚白一起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