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砚冷冷地盯着屏幕:「你想多了,她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
11.
病房安静下来了。
沈秉砚弯下腰,双手撑在椅把上,掀起眼皮直视我:「你想回哪去?」
我竭力往后缩,他不动声色地寸寸逼近:「宋苒,我爸死了,你就是我的。」
「天经地义。」
我没有说话。
目光轻轻落在这张漂亮的脸上。
距离已经很近,只要我稍稍靠前,就能碰到他的嘴唇。
他的亲生父亲还在一旁昏睡。
什么时候,或许在某个瞬间醒来,也未可知。
而他唯一的儿子,正在肆无忌惮地对待他的妻子。
病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呻吟。
我回过神来,去按护士铃。
却发现沈哲洲又安静下来,死气沉沉,毫无声息。
很快医疗团队的人赶到,宣布沈哲洲于凌晨一点十三分死亡。
据说他死得很痛苦,浑身细胞都被癌症占据,仿佛血液里有蚂蚁啃噬。
记者,媒体,医护人员,还有沈家的旁支。
将病房围得水泄不通。
我有些恍惚地走出病房,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没有人。
但偏偏有一只手将我拉进了楼梯间。
金属门重重地关上。
「他死了?」
「嗯。」
沈秉砚不再说话,低头用力地吻住我。
12.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还是在那张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床上。
他垂眼啄去我眼角溢出的泪水,顺着我打颤的身体一路吻下去,最后又回到我的嘴唇。
半年不见。
沈秉砚的吻技一如既往地好。
头脑一阵阵发涨。
最后我精疲力尽地瘫软在他怀中。
沈哲洲生前没做什么好事。
隐瞒自己已婚的真相,跟沈秉砚的妈妈谈恋爱。
又在事发之后,制造意外将她除掉。
留沈秉砚一命,也不过是膝下无子,想要个后代。
后来又因为忌惮,将还是个孩子的沈秉砚送到国外,任他自生自灭。
我捡到沈秉砚时,他才十五岁,被沈家几个旁支二代欺负得奄奄一息。
暴雨如注,他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街上,竭力躲避来往车辆溅起的水花。
无助,坚强,迷茫。
我停下了脚步。
那一瞬间。
我好像看到了从前的我。
……
「你总是占我便宜。」
沈秉砚咬着我的耳朵,尾音湿漉漉的:「睡了我之后又抛弃了我,现在还跑来当我的后妈。」
他的耳后有道疤。
就是初见那次群殴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