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的焦味仿佛顺着血液漫上来,浸透四肢百骸,心被生生撕裂成两半,疼得他几乎要蜷缩起来。
“怎么可能呢……”
袁满明明答应过,要跟他一生一世的。
天旋地转间,他眼前一黑,直直从别墅前的台阶摔了下去。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望着庭院里那片清浅的荷花潭,恍惚觉得,那里本该有种满玫瑰花的。
第9章
再次见到陆沉是在我去医院拿药那天。
他瘦了很多,胡茬冒出青黑的印子,眼圈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许久没合眼。
“你怎么也来伦敦了?”我往他身后望了望,“不是陪苏沅沅来的吗?她人呢?”
陆沉眼瞳陡然放大,像是听到极其痛苦的事情。
“满满,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我看着他的神情,又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恢复记忆了。
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道歉。
按理说,他该和苏沅沅过着所谓的“幸福生活”才对。
我只沉默了片刻,便轻轻摇了摇头:“你不用跟我道歉。”
“我知道苏沅沅对你很重要,”我语气平静,“所以当初决定成全你们时,我就没想过要怨恨。”
陆沉徒劳地张着嘴,下意识想抓住袁满的手腕:
“满满,你在说气话对不对?”
“你讨厌我失忆时选了苏沅沅,气我为了她冤枉你、伤害你,所以故意说这种话气我,看我难受,是不是?”
此刻所有准备好的道歉都被抛到脑后,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惶恐。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我的衣角,就被身后传来的力道拂开。
“陆沉,你竟然还敢找上门。”
秦渊的声音里带着冷意,目光像淬了冰。
我瞥见他眼底的危险,连忙牵住他的指尖,仰头讨饶般笑笑:“哥,车开出来了吧?我们走了。”
我拉着秦渊往外走,转头时对陆沉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陆沉,我真的不生你的气。”
“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和苏沅沅好好过,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前世的陆沉再恨我,他还是用命救下了我。
这辈子她做的许多选择,都是在偿还那份情。
既然是自己选的成全,自然不会有怨恨。
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不希望被打扰。
第10章
我和秦渊婚礼当天,收到了陆父陆母和其他亲友的礼物,还有一份匿名的巨额财产。
是陆沉在陆氏集团名下的所有股份。
随股份合同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对坐在紫藤花秋千上的木雕娃娃,不过被吃醋的秦渊扔了,我也没在意。
在神父的引导下,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平静而安宁地直视着秦渊的眼睛: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郑重发誓”
“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话音落下时,台下有个人的眼神,彻底灰暗下去。
在无数个默默守护袁满的日子里,陆沉不止一次质问自己:
要不要干脆把袁满绑走,强行留在身边?
那样她或许会恨他、讨厌他,可至少,她属于他。
尤其在看见袁满对着秦渊笑得明媚时,他心底的独占欲会翻涌成滔天巨浪。
可每当脑海中闪过袁满发病时无助的模样,陆沉就会颤抖着放下那部早已编辑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