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流言传的一样,是因为有了别人而走,在陈山野看来,自然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抑或,钱赚得不够多,她才会离开。

直到冬至那一天他提前收工回家,一进门就见陈思扬摇摇晃晃邁着两条打颤的小腿儿向他走来,走得还不穩,噗通一下子坐地板上了。

陈山野赶紧脱了手套想去抱他,是陈河川阻止了他。

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你儿子,他比你还厉害,陈河川说。

陈山野半跪在地上,慢慢收回半空中的手。

小男孩从地上撑起小小的身躯,站起时重心不穩又往后踉跄了两步,两只小手跟企鹅翅膀似的在空中划了两下,等到站穩了再重新向他走来。

学步鞋是沈青买的,每走一步就会吱呀一声的那种。

时轻时重的一声声把陈山野这个大老爷们撞得鼻酸脑门涨,牙齿死咬着唇,硬是忍着眼眶中的水雾不要汇聚成团。

可陈思扬的一个拥抱,一个笑脸,一声爸爸,让他一瞬间溃不成军。

他不再没日没夜地赚钱,烟量减少了,陪家人的时间多了。

春花长满山野的时候,有人传来了信儿,说在广州见过吴璇丽。

陈河川看出了他的想法,让他真想去就去吧,扬扬放家里养着。

“你后来找到她了吗?”不知不觉,阮玫已经半倚进陈山野怀里,长坠耳饰被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弄。

“我没有刻意去找,城市那么大,要找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也不知道那消息是不是真的。”

“那你还在广州呆了那么长时间?”

手指往下,在她脖侧软肉轻挠着,阮玫发痒,躲往他胸口蹭了蹭。

“我想亲眼看看,让她还有那么多人憧憬的世界是怎么样。”陈山野低哑说道。

“哦?你看了那么久,现在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没怎么样,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他嗤笑一声:“还看不到星星,光污染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