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碗甜汤，似乎更饿了，肚子里咕咕叫。

魏长青传了膳食。

等侍女送了饭菜再退出去，我实在饿坏了。

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碗米饭，又啃了两大只鸡腿。

嘴里咀嚼的间隙。

我数次警惕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和搭在架子上的那把剑。

男人没有起身的意思，剑也没动。

他好像，暂时没打算动手。

我提心吊胆吃完了手上的鸡腿，伸手想再拿时。

碗碟被挪远，魏长青面容有些震愕：

「这样小，别撑坏了肚子。」

他不给我吃了。

我眼泪堆在眼底不敢掉，紧紧攥住了手上那只没肉了的鸡腿骨。

魏长青又叹了口气。

他起身，片刻后端了盆水过来。

打湿了的帕子，伸向我脸上。

我惊慌想躲。

魏长青吓唬我道：「我有时候也会打小孩。」

第4章

我的身体，一瞬被定住，满心惊惧。

擦过我脸的帕子，留下一片脂粉色。

我才蓦然想起，自己掉了那么多眼泪，脸上该是早不能看了。

难怪，我掀开盖头时，婢女面色像是见了鬼。

魏长青换了好几条帕子，给我擦洗干净。

他又蹙眉琢磨了许久。

才终于将我头上的凤冠和发饰，都顺利拆卸下来。

沉夜里，他看向房内唯一的一张床。

半晌思索，再看向我。

我下意识瑟缩脖子。

这一次，他连气也不叹了。

拿了被褥铺到床边地面，将床留给了我。

我顶了一天的凤冠，早已筋疲力竭。

终于撑不住躺到了床上。

迷糊快要睡着时，我在烛火里看到魏长青轻声起身。

走向架子上的那把剑，伸手要去拿。

我「噌」地从床上爬起来。

魏长青听到动静，回过身看向我时。

我已缩到床角，惊恐万分盯着他。

烛火在夜色里摇曳，我又想起那只死掉的老虎。

我死死咬住唇，抖成了筛子。

魏长青的手，到底还是收回。

他走回床边，也不躺下了。

就坐在地上的被褥上，看着我道：

「不拿了，睡……」

话音未落，变故陡生。

屋顶一阵细微响动。

一支箭矢倏然射下，刹那刺破我头顶的床幔。

魏长青面色骤沉，飞扑向我。

我的身体随着他避开箭矢，摔在床上。

再是十余支箭矢紧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