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被拉走的间隙，梁意扭头看向仍在卖力表演的孟沧, 懵懵的被扶桑叶一路带了出去。

扶桑叶拨开人群，一直走到跨年广场外圈的江边才放缓步伐。

人少风大, 本来露出脖子的梁意又把自己缩进衣领，视线轻轻从上往下移，顺着扶桑叶背部滑到被牵着的手上。

扶桑叶的手很热，梁意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有人在这么冷的天能够保持体温。他敬佩又疑惑, 不理解扶桑叶把他带出来做什么。

另只缩在袖口的手还攥着秦远山买来的粉红兔子气球引线。

离跨年广场远到听不见烟花响声，梁意回头看了看，烟花还在放。只不过从触手可及的震撼, 变成小小的一朵。

远处看梁意才发现一直放着的烟花个个形状酷似樱花。

沉思着心事，江面被路灯照的波光粼粼，走了一会梁意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他第一次来京都看比赛时，偶遇周野的那条江。

“上次一起跨年还是上次。”

静谧的小路上，扶桑叶声音略显干涩，似乎想找个不那么尴尬的开场白，但失败了，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嗯。”梁意不甚在意的应了声，声音幽幽，“从直播间到面基，进步很大。”

口罩被轻轻拉下，梁意抬起眼眸，“嗯？”

月光照拂梁意的面容，清冷如雪。

扶桑叶喉结滚动，逐渐弯下腰低头。

嘴唇即将触碰的那刻，梁意终于迟钝的察觉不太对，身体微微往后仰，略带紧张地开口说道：“怎么，了？”

“可以吗？”呼吸间扶桑叶喉结滚动，手心冒汗的低声问道。

梁意眼神迷茫，不太理解现在的情形，迟疑中没有第一时拒绝。

扶桑叶轻轻碰了碰梁意的唇。

“……！”

倒退时差点跌倒在地上，梁意心脏怦怦跳，结巴的说：“等，等一下……那个，你……”

口罩咻的拉回遮住半张脸，衣领都被揪起来包裹好自己。梁意清了清嗓子，稍显尴尬的说：“这么突然吗。”

两人中间隔得距离能再站三个人，微风吹动扶桑叶的头发，吹散他躁动的心跳。

“是有点突然。”扶桑叶往前走动，透亮的眼眸凝视梁意，“那我打个报告？申请一下。”

隐隐察觉到对方意思，梁意又往后退一步，很是没有底气的问：“申请什么……”

扶桑叶没有再靠近。

“申请接吻。”他说。

烟火在远处呼啸着嘭嘭作响，惊扰沉在江底冬眠的鱼群。

梁意从袖口伸出两根指节拉下口罩，屈起一只蹭了蹭脸侧，迟疑的开口：“我们的关系，有到……”

两只手举到眼前，大拇指不断上下活动，梁意咽了咽口水说：“这种亲密的程度吗？”

空气短暂的陷入沉默，没得到回应的梁意眨着眼，有些无措的把手收回袖子里。

他一直以为他和扶桑叶是游戏上难得合得来的好朋友，因此对炒CP并不反感。大家都是朋友嘛，友好互帮互助。

扶桑叶技术好，但直播内容比较枯燥，梁意好几次拉着扶桑叶东扯西扯，目的让对方多多说话。那时候他看评论区。有好多扶桑叶的粉丝希望扶桑叶能够多多说话。

扶桑叶话不多，但接的上梁意每一句话。

体温随着冷凝的空气下降，梁意鼻尖都冻的凉凉的。

他在鼻尖多摸了两下，试图搓出火星。

良久后，扶桑叶情绪低落的道歉道：“对不起，我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

梁意飞速摆手，内心松了口气：“没事，误会解开就好了，大家还是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