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商品。”梁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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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房间有独立浴室，昨天晚上的朦胧记忆中，周野就是这么端着个木桶在拐角门框处进进出出。梁意赤着脚走进来，发现内部空间还很大。

有浴缸，还有换洗衣柜。

淋浴区前有面小镜子，热水蒸发出来的雾气渐渐弥漫。身处温暖湿度的空间里，本就不甚清醒犯困的大脑一瞬迷糊。温水浇灌头顶，浸湿发丝，顺着薄薄地肌肤一路往下。

他伸手擦了擦面前被雾气蒙盖的小镜子，不知是不是按周野身高装的，梁意得踮着脚才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湿润的眼眸稍微瞄了眼镜中，蒙蒙中，他仿佛看到多年前大雪中缩在墙角的小小梁意，静静抱着自己去听那道在耳边愈发清晰的声音。

他分不清是那句话是说给周野听，还是说给困在雪中的梁意听。

-“你不是商品。”

话音落下的那刻，周野面部放大，一个比睡醒时落在唇角的吻更轻的落在眉间，久久没有移开。

整夜守在床边，周野衣襟上的味道全是甜甜的果酒味。

梁意闭上眼叹气，觉得所有所有的事情都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