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尘紧张地跟在她身后，小声问道：

“喜欢吗？”

顾南枝回头，眼底有惊讶、有回忆，却唯独少了感动。

“你以前，也是这么哄着顾眠馨的吧？”

沈景尘心脏猛地一抽，拉着她出门：

“南枝，我们不看这个了，我带你去海珠。”

海珠大厦，顾南枝拍下婚纱的那个酒店。

每一件拍卖品送上来，沈景尘就会起身点天灯。

古董手镯、奢华珠宝、甚至她从来都不感兴趣的珍惜古籍......

只要是今晚出现的藏品，沈景尘统统买了下来。

“南枝，今晚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为你点天灯，你高兴吗？”

顾南枝冷笑：

“高兴让我想起被打了八十棍的场景吗？为了顾眠馨，沈少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沈景尘脸色一僵，眼神像是在哭：

“枝枝，别再提她了，好不好？”

当然不好。

之后的时间里，沈景尘带她去了工作室，展示了重新复刻好的古董婚纱。

“南枝，你喜欢的东西，我还给你。”

顾南枝拿起剪刀划烂：

“脏了的东西，这辈子都不会再要。”

倒计时二十小时，他送了她半城烟花。

“你说过，只要有人给你点燃半城烟花，你就会答应他任何事情。”

顾南枝扯了扯嘴角：

“那你呢？你不是也答应过顾眠馨，永远都不会让她受伤。”

沈景尘的笑僵在脸上。

倒计时十六小时，他笨拙地给她做了一个戒指。

“这是你藏在抽屉里的草图，我做出来了，”他取下戒指，眼神温柔，“你说过，这是你的生日愿望。”

顾南枝瞥了一眼：

“那是我十九岁的愿望，你早就迟到了。”

她从他的手里接过戒指，转身丢进了垃圾桶。

沈景尘怔怔地看着那枚戒指坠落，心脏疼得喘不过去来。

他拉着她，轻声开口：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顾南枝点头。

“对，就这么讨厌。”

倒计时八小时，他开车带她去了地下拍卖场。

烟雾缭绕的空间里，精神失常的顾眠馨被一个又一个男人带进房间。

咒骂、尖叫、粗喘，混杂成地狱的乐章。

顾南枝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沈景尘伸手拦住她：

“南枝，我让她赎罪了。”

顾南枝指尖微颤，随即冷笑：

“那你呢？你怎么不赎罪？”

沈景尘眸光一闪，拉着她走进一个房间，拿起匕首，握住她的手猛地刺向自己。

“噗嗤！”

鲜血瞬间涌出。

顾南枝瞳孔骤缩，下意识要抽手，却被他死死按住。

“别动......”

他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却还是强撑着，握着她的手，再刺下第二刀。

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流淌，汇集成水洼，刺痛了顾南枝的眼。

顾南枝指尖发抖，呼吸几乎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