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东西扔他，他也只是同情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终于，顾南枝没力气了。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像尊没有灵魂的玩偶。

沈景尘抱了她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

直到顾眠馨专属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如梦惊醒。

“大小姐，我有急事，先走一趟。”

“明天我来接你出院。”

顾南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等他走后，又回魂般地爬起，通知司机。

“回家。”

回到别墅，顾南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房间，找出这些年所有她爱过沈景尘的证据。

暗恋日记，撕了。

珍藏的生日礼物，摔了。

甚至所有被他碰过的衣服，她也统统翻了出来，然后一把火点燃。

火光映照在她的瞳孔，升腾、翻涌，最后化为灰烬。

顾南枝就这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静静等着天亮。

明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

第九章

第二天天亮。

顾南枝洗了个冷水澡，又细心地给自己画上最美的妆，对着镜子联系了好几次微笑。

桌上的手机从昨晚就不停地有消息涌进。

“原来爸爸同意姐姐把我妈的坟墓迁出去是因为姐姐要替我嫁人啊，姐姐怎么不早说，霍家那个死瘸子，就让给姐姐啦。不像我，只能委屈一点嫁给沈少了。”

“还是姐姐命好，刚嫁过去就能守活寡。”

顾南枝只回了一句。

“那你的景尘哥哥怎么办？”

对面不假思索：

“一个助理，玩腻了就扔呗。”

消息发出很快又被撤回，换成一个软萌的微笑。

顾南枝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

原来被辜负真心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

关掉手机，她抱着母亲的相册下楼。

沈景尘正好在院子里，眼里闪过惊讶：

“大小姐，你要去哪儿？我没有收到出行通知。”

“散心。”

顾南枝没看他，打开车门上车。

沈景尘皱眉：

“那我呢？”

“你去盯着下人把我的房间收拾干净。昨晚清理了一些垃圾，很乱。”

沈景尘没有多想，点头答应。

临走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撑住车门：

“大小姐，注意安全。”

顾南枝点头，没再说话，等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看向司机：

“走吧，去霍家。”

与此同时，沈景尘也发现了房间里留下的灰烬。

灰烬中央，一块还没融化的水晶手链在阳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是......我送的礼物？”

两年前，顾南枝又一次自己过生日。

回家的路上缠了沈景尘好久，他才不耐烦地下车，花了五块钱在路边摊买了一个水晶项链。

顾南枝视若珍宝，每天都戴。

但今天，居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