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们能走!”

“带上我啊!求求你们!”

“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每一声咒骂都像刀子扎在背上,但我们谁都不敢回头。

……

高考放榜那天,我如愿收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

升学宴上,特意赶回来的宋伯伯把我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说:

“唉,那些没能回来的孩子……有的家长不肯交赎金,直接被撕票了;有的东拼西凑把钱凑齐,却已经晚了,接回来时人都被打残了;还有的明明按时交了钱,可孩子还是被……”

他说到这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年,我正式接手父母的企业,成为A市最年轻的商界新贵。

某天深夜,班主任突然来电感慨:“听说陈宇在电子厂做流水线……电话那头传来叹息,少了一条腿……大好前程就这么……”

“周珊珊更惨,少了一只耳朵。被她妈卖到山区换彩礼……唉……”许久,班主任轻声道,“算了,都是自己作死啊!”

我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忽然觉得胸口那块压了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