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上布满了无人打理的褶皱，两颊向内凹陷，面色灰败，整个人明显憔悴了不少。

“慕音，我们合作这么久了，”

“你知道我的审美，知道我最信谁。”

“她不过是个临时的棋子，我只是……”

我打断他：“她不是你的缪斯吗？”

“你不是说，我太敏感、太情绪化，不适合团队？”

他面色僵住。

我抬起手看了看表，不耐烦地朝他伸出手。

“离婚协议带来了吗？我现在只有这件事愿意和你谈。”

他怔住，没说话。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

我看着他的垂死挣扎，轻轻一笑：

“没事，我有电子版。”

“你不签也行，等我拿下伦敦那一单，连婚内知识产权侵权的律师函我一并送你。”

“贺承烨，”我最后说，“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自己踩着我走的。”

“现在想回头？”

“对不起，我不回收用过的垃圾。”

07.

那天过后，我投身于设计项目中，每天分不出一点心来关注外界。

当我走上发布厅主舞台的那一刻，全场静默三秒，继而爆发出雷鸣掌声。

那是“再生”系列，基于父亲遗作风格延伸设计的高定作品。

纯手工线稿、东方解构重塑、全系列纯手工缝制。

一共十件。

每一件，都是我亲手缝出的致父亲的回信。

台下坐满业内大佬、全球媒体、各大品牌买手，还有几十家直播平台同步转播。

前排摄像机捕捉到一位熟悉的面孔。

第9章

是贺承烨。

他西装革履，坐在“观察嘉宾区”，身边原本该坐着许诗曼的位置空了。

他始终没有鼓掌，只是死死盯着我。

像是想看我出错，又像是，不敢相信我会登上这个高度。

可惜，我偏偏就站在了这里。

发布结束后，媒体围过来。

一位国际知名时尚品牌的记者问我：

“慕小姐，你的设计很打破传统，但我们查到你曾是熙曜设计团队的主创之一。”

“你介意谈谈为什么选择离开你白手起家的公司吗？”

我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麦克风：

“不介意。”

“我曾经相信，感情和创作可以互不干扰。”

“直到有人穿着我设计的裙子，坐在我丈夫的腿上。”

全场瞬间安静，闪光灯齐刷刷响起。

我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天，我亲眼看到我的灵感与创作如何被篡改、被污染。”

“所以我离开了。”

“我不想为背叛者造神。”

另一个主持人问：“现在你成功成为首位华人签约策展人，有什么想对曾经的合作人说的？”

我握住话筒，望向舞台灯光下那双死盯着我的眼睛：

“谢谢你们踩过我。”

“否则我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媒体疯了，各家的营销稿连夜登上首页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