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一个出口，他整个人都绷紧了，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忘了。

我听到他内心的尖叫。

【啊啊啊我说了！我真的说出来了！】

【她怎么不说话？她快说点什么啊！她千万别说话啊！】

【我是不是吓到她了？我是不是太快了？】

我没憋住，又笑了。

往前凑了凑，手伸过去，主动牵住他的手。

他的手传过来一股热度，掌心有些湿润。

他浑身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她牵了我的手了？】

【这是……行了？】

【真的吗？】

“嗯。”我迎上他睁大的眼睛，应了一声。

“我知道。”

心里那句话，没说。

但没关系，他懂。

第11章 11

我和沈言在一起了。

毕业找工作，我们都在同一座城市。

我进了家大公司写代码，他拿着去国外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最后还是没去，跑我们中学教物理了。

他说，搞那些高深的东西没意思，还是教小孩子有意思。

我那个特殊能力也还在。

但它已经很少再给我带来困扰了。

有时，我甚至会忘记它的存在。

因为我身边的人，都是真实的。

我的同事，我的朋友，还有沈言。

我不再需要依靠它去辨别谎言和真诚。

因为我的心，已经足够强大，可以自己去感受，去判断，去相信。

有一次，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我突然问沈言。

“如果有一天，我听不到你心里的声音了，怎么办？”

他正在剥一个橘子，闻言动作停了一下。

他把一瓣橘子喂到我嘴里，然后认真地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

我下意识地，努力去倾听。

一片安静。

什么都没有。

唯一的窗外的风声，和电视里电影的背景音。

我愣住了。

它……消失了？

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它就这么消失了？

我心里突然有一丝说不出的慌乱。

沈言却笑了。

他把我拉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亲了亲了我的额头。

然后，他开口，声音又温柔，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我的心上。

他说：“那我就说给你听。”

“一遍，两遍，一百遍，说到你烦，说到你相信为止。”

“江若雪，我爱你。”

我靠在他温暖的怀里，闭上眼睛。

耳边，是他沉稳而剧烈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