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一点点将那块黏腻的口香糖抠起来。

为首的夏芝芝满意地笑了，似乎觉得不够尽兴，又拉着纪青禾到公司大厅，放声造谣。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就是以前勾引自己养父，现在又想攀附厉总的狐狸精！”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

她累了，真的累了，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任由那些难听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有人将这一幕偷偷拍了下来，发到了网上。

视频里，纪青禾沉默不语，被众人解读为默认。

一时间，网上骂声一片，各种难听的话铺天盖地而来。

而这则视频也直接影响到了厉氏的股票。

厉靳言看着网上的评论，脸色铁青，亲自出面压下了视频，澄清谣言后便匆匆离开了公司。

而远在另一座城市的傅斯年，正开着视频会议，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这条推送。

他点进去，看到视频里纪青禾被人围堵、默默忍受屈辱的样子，心疼得几乎要窒息。

下一秒，他立刻中断会议，对着助理沉声道：“把后面所有的行程都推掉，订最快的机票去沪城。”

现在，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要去接她，立刻，马上。

7

纪青禾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厉家时，浑身的骨头都在疼。

刚进门，就看到厉靳言站在客厅，手里拿着一管药膏，脸色复杂地看着她。

“过来，我给你敷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纪青禾连眼皮都懒得抬，侧身想绕开他。

厉靳言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手都肿了，不上药会发炎。”

她猛地抽回手，将药膏挥到地上。

“不用你假好心。”

厉靳言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沉，语气也硬了几分。

“你别总去招惹芝芝，硬碰硬对你没好处。”

“我招惹她？”纪青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嘲讽和疲惫。

“从回来的第一天起，她就处处针对我，一次次找我麻烦！我受尽羞辱和践踏，这些你全都视若无睹！”

“厉靳言，我被她踩着手的时候，被她造谣的时候，你不是就在暗处看着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厉靳言的心狠狠一抽，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呼吸骤然停滞。

他确实在。

当时他本想冲进去，可理智死死拉住了他。

一旦他为她出头，那些关于他们的谣言就会被坐实，到时候两人都会被拖进泥潭。

可他从没想过，她竟然全都知道。

“我......”

他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现在又跑过来做好人，敷药？”纪青禾冷笑道：“你装给谁看呢？”

男人沉默着，许久才艰涩地开口：“网上的视频，我已经让人处理掉了，也帮你澄清了......”

厉靳言试图挽回些什么。

“帮我？”纪青禾挑眉，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是因为影响到厉家的股票了吧？毕竟我这个狐狸精的名声，会让公司股票下降。”

厉靳言深吸一口气，尝试换了个话题。

“我在父亲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东西。”

纪青禾的动作猛地顿住。

厉靳言没多说，只是转身往书房走：“你自己来看。”

书房里，厉靳言从一个黑色的铁盒里拿出一盘有些陈旧的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