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那个强奸犯父亲，我母亲会被那样侮辱吗？我会活在他的阴影下吗？厉靳言，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厉靳言的心脏，他瞬间僵住，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厢里陷入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愧疚：“对不起......”

纪青禾说完也愣了愣，看着他惨白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狠。

养父的罪孽，本就不该怪到他头上。

这些年，他被养父打骂、动辄被罚不准吃饭，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抱歉。”

她垂眸，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认真：“是我说错话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15

第十五章

厉靳言抬眼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可她接下来的话，彻底浇灭了那点希望。

“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我们早就结束了，不要再纠缠我了。”

“结束不结束，我说了算。”

厉靳言的声音忽然又硬了起来，表情生硬。

纪青禾又气又无奈，正想再说什么，他却忽然松了手。

男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算了，你走吧。”

他按下解锁键，车门“咔哒”一声开了。

纪青禾几乎是立刻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方才的委屈和卑微像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醒。

他无奈地笑了笑，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苦涩。

他根本没醉。

从在会所拿起酒杯的那一刻起，他就清醒得很。他太了解纪青禾的性子，硬碰硬只会让她更反感。

所以他故意装醉，借着酒意卸下所有防备，把那些藏在心底的卑微和恳求，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换来的却是她头也不回的背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真是......可笑。”他低声呢喃。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尼古丁的辛辣感顺着喉咙往下滑，却压不住心头那股翻涌的烦躁和不甘。

推开车门下车，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却让他更加清醒。

这一局，他输了。

但游戏，还没结束。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他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柳姨，什么事？”

“厉靳言！你到底想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取消联姻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跟我们商量就自作主张？声明都发出去了，你让厉家的脸往哪搁？”

“哦。”厉靳言应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在意。

“我告诉你，现在回来跟芝芝结婚，一切还有余地！”继母的声音尖锐起来。

“你要是执意不回，我明确告诉你，我手里的股份，你一分都别想拿到！还有夏家那边也已经放话了，你这么悔婚让两家颜面尽失，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公司，你想要就拿去吧。”

不等对方再说话，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留在北城，等她回头。

至于其他的，爱谁谁。

傅斯年赶到会所时，傅念念正被几个男模围着说笑，看到他进来，吓得立马站直了身子。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