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似乎是他手下兄弟的声音,无比急切:“陆哥,不好了!欢姐干爹知道她一直在帮你非常生气,要对欢姐动家法!许家家法非死即残啊!”
“我马上过来!”
陆宴池飞快挂断电话,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辞忧,堂口有急事,我要去看看,你先睡。”
说完,他匆匆离去。
许尽欢睁着眼躺在床上,眸光投向墙壁上的婚纱照。
良久,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被人摇醒。
只见保姆站在她面前,脸色焦急:“太太,那边来电话说先生出事了,您快去医院看看吧!”
3
林辞忧脑子里一片混乱,等到出门上了车,才想起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下面露难色,拿出手机,给她播放了一段视频。
“陆哥昨晚去了许家,替许小姐挨了九十九棍,打完人就晕了,被紧急送往医院。”
视频里,那个在最落魄时,宁愿站着被混混打死也不肯下跪的陆宴池,毫不犹豫地弯下双膝,跪在许老爷子面前,怀里护着的是许尽欢。
后背的伤痕纵横交错,鲜血淋漓,染红了整片衣料。
棍子划破空气,一下又一下,好像也划破了她的心,疼得她整个人都在抖。
手下将她送到病房外离开,门虚掩着,她听到里面传来许尽欢的哭声。
“不是说最讨厌我这个心机女,为什么还要替我挨这些棍子?”
陆宴池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话:“你对我,对兄弟们有恩,我不能看着你受苦。”
“只是报恩吗?”许尽欢握住他的手,语气急切,“那为什么干爹质问你有什么资格来,你直接说出你和我结婚了?你心甘情愿替我受罚对不对?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在林辞忧体内,她只觉得五脏六腑搅作一团。
他承认许尽欢是她妻子?那她算什么?
陆宴池怔愣片刻,挣开了她的手,偏过头不再看她。
但林辞忧很清楚,犹豫的瞬间足以证明,他动摇了。
她死死握住门把手,最终还是没走进去,转身刚走到转角处,就被一个陌生女人拦住。
“许小姐请你一叙。”
女人把她带到一间无人病房,很快许尽欢推门进来。
“林辞忧,你刚刚都看到了吧?宴池心里有我,别看他对你一副深情的样子,可惜你们连法律上的婚姻关系都没有!就连你手上的结婚证也是假的!”
“我不过和我父亲设了一个局,他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替我受罚。男人啊,不要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凭你那点温柔小意有什么用?走着瞧吧,你斗不过我的!”
林辞忧对陆宴池已经没有了期待,闻言只觉得可笑:“许小姐好算计,你就不怕他知道吗?”
“算计?”许尽欢轻蔑地笑出声,“我不过是走漏了点风声给他,他来救我,替我挨家法,主动向我父亲坦诚婚姻关系,这一系列动作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患难见真情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我不妨告诉你,我不会放手,你这辈子也别想成为他的合法妻子!”
林辞忧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又一下。
她没法自欺欺人,许尽欢说的都是事实。
“放心,我没想和你争。”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话落,她想往外走,许尽欢却抬脚,猛地踹向她的膝窝。
林辞忧吃痛,叫出声,疼地一下子跪在地上。
地面刚好有没收拾的玻璃碎片,全数扎进她的皮肉里,她痛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