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姝再也受不了,奋力甩手!

他剧烈喘息着,血腥味争先恐后地涌入苍白少年的肺腑。

阮清姝受不得这种刺激,他呜咽出声,泪如雨下。

细白小手脱力,银灰色的厨师刀「当啷」一声摔在了厨房桌面。

“这,这是什么?”

“一只迷路的兔子。”

听到男人的话后,少年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被抽走了。

阮清姝这辈子第一次杀小动物。

尤其是联想到自己上个位面就是兔子,他更是有种被暗示警告,被死神扼住脖颈的荒谬感。

或许是少年小脸惨白的模样太过可怜,男人放缓了声音,道:“别担心,这是只病兔子,本来就快死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学会怎么用刀。”

说这话时,男人的心情显而易见的愉悦了许多,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少年僵硬地点了点脑袋,下颌紧绷,手脚冰凉。

他喉咙噎的生疼,连发声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了。

“在发抖……”

男人陈述,他问:“害怕?”

少年轻啜着点了点头。

“怕什么?”

少年又哽咽着摇了摇头。

他没说,但男人知道,他可怜又可爱的心上人在害怕自己。

息匿的黑雾再次凝聚,被暴风卷动的水粒般,时而浓烈,经久不散,表达着此刻主人心情的烦躁。

无声无息间,黑雾宛如藤蔓般眷恋地圈绕在少年身上,手腕,腰肢,脖颈……好似囚禁捆缚,但偏偏没用一分力道,稍稍一动就能挣散。

少年细颤着小声喘息,他漂亮的唇珠被牙齿咬的可怜兮兮地肿软着,微张翕动着病弱的艳色。

少年乖乖蜷缩在男人的怀中,肤肉雪腻,偏偏鼻尖眼睑尾梢勾着薄薄秾色,细密睫羽下压着盈盈泪雾,好似下一秒就能夺眶而出。

冷汗浸湿的漆黑如墨的鬓发,发丝柔软凌乱地勾缠在少年雪颊玉颈间,湿淋淋地透出一股道不明的馥郁艳香,甜腻勾人,宛若被暴雨击打之后憔悴却仍不失娇艳的小玫瑰。

黑雾缠绕,宛如荆棘簇拥,男人暗色血眸微沉,眸底浮动着贪婪又痴缠的占有欲……宛如蛰伏在废弃庄园的野兽,不允许任何路过的旅人觊觎他娇艳欲滴的小玫瑰。

男人握住少年的手。

两只手鲜血淋漓地交织在了一起,十指相扣,血珠滴落。

男人偏头深深望着泪流不止的少年,唇边缓缓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刀都不会用,还想着杀他?

傻瓜。

*

自上次警告之后,阮清姝自然老实了许多。

或许是被吓着了,胆子本就不大的少年仿佛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剪了指甲,磋磨了脾气,乖不得行。

因为看不见,阮清姝很依赖男人。

若是走路时不小心磕着碰着都会第一时间扑向男人怀中,可怜哭泣这寻求安慰。

泪水晶莹,鼻尖眼眶泛红,那双澄澈的宛如黑宝石般的眸子眷恋地望着男人时,好似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被爱的感觉可真幸福。

虽然是假的,但男人甘之如饴。

阮清姝能感觉到怪物对自己的态度越发纵容,这股信任和爱意来的凶猛,他不知道源于哪儿。

当然,他也不好奇。

阮清姝觉得,自己逃离这个地方的机会快来了。

……

夜晚。

男人今天回来的比较迟,屋外天气糟糕,暴雨如注,天空灰沉沉的,压抑又湿闷。

才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