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许星河她、她有抑郁症,她前男友一直纠缠她,是慕律帮忙打的官司,她对慕律很依赖,只有慕律去现场,才能把她劝回来……人命关天,慕律也是迫不得已,你别怪他……”
小周跟着慕淮三年了,对我一直恭敬,一口一个“嫂子”笑得热络。
可现在,他连直视我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帮慕淮瞒了我多少事,又和那个叫许星河的女孩有什么牵扯。
密密麻麻的痛感在胸口蔓延,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慕淮的背叛。爸妈握着我的手,急得不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不是休婚假吗?什么人需要他现在回去救?”
慕淮爸妈内疚地给慕淮打去电话,嘴里不停念叨:
“书禾你别急,我这就打电话让那混小子回来,他敢不回来我打断他的腿!”
钻戒躺在红毯上,被往来的脚步踢得滚远了些,像我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我站在原地,婚纱裙摆拖在地上,像一片被暴雨打蔫的云。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婚礼场景,原来可以狼狈成这样。
新郎为了另一个女孩,把新娘丢在满是祝福的礼堂中央。
整整五个小时,108通电话,慕淮一通没接。
我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最终彻底黑成一片。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落在我空荡荡的无名指上,凉得刺骨。
宾客们渐渐散去,留下满场狼藉的彩带和吃了一半的喜宴。
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耳边最后响起的,是我妈惊慌失措的哭喊。
第2章
再次睁眼时,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护士正在给我换点滴,见我醒了轻声说:
“你现在是两个人了,可不能再动气,得好好保重身子。”
我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淌进鬓角。
从十七岁在高中操场接过慕淮递来的情书,
到大学异地时他坐二十小时火车赶来见我的惊喜,
再到他成为律师那天,红着眼说“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正义的律师,做让你骄傲的男人”。
这七年的时光,像电影快放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我苦笑地看着爸妈和慕家父母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段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该到终点了。晚上七点时,消失了整整6个小时的慕淮终于出现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愧疚。
“书禾,对不起。”他声音沙哑,“许星河她……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咽下苦涩,忍不住开口:
“那么多人,差你一个吗?”
“她选择今天跳楼,非要你去现场才肯罢休,安的什么心思?”
“慕淮,我不是傻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握着我冰凉的手,声音发涩:
“温书禾,这七年,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我求你别把这事声张出去,别给星河造成不好的影响,行吗?我怕她的病,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望着他眼底的恳切,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他不该求我的,他该跟我道歉。
人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他没想过留在婚礼现场的我有多难堪,
没担心过我为什么会进医院,
一开口,全是许星河。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白色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