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团着他，温养着他几近破碎的精神力。

“牧凌？”乔一砚试探着问道。

这只大眼睛里透出来的光彩，他太熟悉了。

异兽抬起巨大的脑袋，哼了一声，像是还没消气，又不能朝他发脾气的样子，尖利的牙齿徒劳地呲了呲，没敢碰他一下。

“我……”乔一砚扶着额头，感觉到自己好了一些，但刁铮精神力残留下来的污染依然在影响他。

现在牧凌的精神力和他相连，才能压制住这股污染，但他一旦返回自己的身体，只怕这股污染会直接肢解他破碎的精神力，最终还是脑死亡。

大概这就是最后几个小时了。

幸好清醒过来了。

乔一砚抬起手摸了摸异兽的长毛，淡声问道：“你变成异兽了？还能变回来吗？”

如果异兽这么容易被人类控制，也不需要封印这么久了。

牧凌晃了晃巨大的脑袋，低头用爪子抱着乔一砚，后腿一蹬，如同滑行一般飞回到巨大的黑洞跟前。

“还有多久？”乔一砚没有挣扎，静静地靠在牧凌身上，抚摸着顺滑的毛，“异兽不能说话吗？”

牧凌又低头望向乔一砚，恶声恶气地道：“能！”

“你还能和异兽分开吗？”

“三个小时。”牧凌冷声道，但这冷漠没装多久，一旦开口，肚子里的话就源源不断地喷了出来，“你到底在想什么！真想一口把你吃下去，一了百了！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嘛！最后不也没抓到那些人！我，我不是说你没有帮上忙，但是这，这代价太大了！”

437. 第437章 炸毛（二）

乔一砚失笑，他渐渐恢复了些气力，伸手挠了挠异兽的下巴。

牧凌舒服地哼了两声，既然炸毛叫道：“我又不是猫！”

“只有三个小时的话，你是不是要抓紧时间和异兽分开，把它封印回去？”乔一砚问道。不过他有几分是明知故问，很明显牧凌是故意没有变回去，身上丝丝缕缕的精神力还连接在他身上。

这股牧凌的精神力一旦撤回，他必然难以维持，精神力会立刻消散，甚至可能来不及回到身体中就会彻底崩溃。

“你别管！”牧凌恶声恶气地吼道，一爪子按住乔一砚，然后扒拉了几下，像孵蛋一样把乔一砚团在身下。

远方，缪照初也在催促牧凌。

虽然圣泉教的欲孽不知道从哪拿到了一枚晶核，但是依靠晶核控制异兽不是长久之计。

三个小时只是极限值，时间越久，人的精神力越是会受到异兽的影响，最终会变得难以脱离，只能一起被封印，然后在漫长的时间中逐渐融化成为异兽的一部分。

牧凌却感觉不出危险，异兽在他的操控下十分温顺，他甚至认为自己一定比缪照初之前见过的那些人类的精神力高，一定可以坚持更长时间，甚至收服异兽，毕竟他的精神力已经打破了人类的记录。

他要尽快想个办法，把乔一砚的精神力粘起来。精神力伤得厉害，只能用时间慢慢温养，但是至少要维持在可以温养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