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他之前所有的解释,句句都是真话。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又句句有分量,直击她心。

“十二,我信你。”

她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我说过的,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傅西洲轻轻舒了一口气:“我们回家。”

他给顾恒止打电话。

“顾先生,谢谢你照顾阮阮。”

顾恒止说:“换阮阮接电话。”

傅西洲说:“我们下午就回莲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用担心。”

顾恒止咬牙切齿:“让阮阮接电话。”

傅西洲说:“下次我请你吃饭。”

然后,他挂了电话。

阮阮问他:“哥哥说什么了?”

傅西洲说:“哦,他说让你好好养伤。”

阮阮看他脸色不太好,再次确定:“你真的可以出院了?”

他点点头:“嗯,医生说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以后少喝点酒,不,不能再喝酒。”

阮阮瞪他。

“担心死我了。”

“好,少喝。”

“也别吃辛辣食物。”

“好,不吃。”

“真乖!”

阮阮摸摸他的脸,赞道。

他哭笑不得,抓住她的手,“走吧。”

傅西洲回医院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回莲城。

他的车让林秘书开走,他开阮阮的吉姆尼,打开车门,看到她的包与手机都丢在副驾上。

“阮阮。”

“嗯。”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问我,不要瞎想,好吗?”

阮阮怔了怔,然后点头。

他发动引擎,低声说:“我找了你很久……”

阮阮没听清楚,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说:“累的话就休息一会儿,到了叫你。”

车子下了高速,阮阮看见车窗外的路牌指示,“暮云镇”三个字一闪而过,心念一动,转头对傅西洲说:“十二,我们去暮云吧。”

多久了?

傅西洲坐在轮渡上,在汽笛声中看着脚下往后倒退的水花,深秋暮色下的暮河依旧如故,距他那个清晨悄然从这里离开,已经四年多了。

恍然如梦。

“十二,你当年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阮阮指着不远处的石桥。

他看了看那座石桥,又侧头看了看她,当初的那场车祸,将他与她牵连在一起,不仅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还有别人的。

风母站在码头等他们,一见阮阮就拉着她的手说,瘦了瘦了。

宛如一个久未见到女儿的母亲。

可她对傅西洲就没有那么亲热了,虽然带着笑,语气却淡然生疏,“好久不见了,傅先生。”

“风阿姨,您好。

叫我西洲就好。”

傅西洲对当年收留照顾过她的风母既有谢意又有愧疚,毕竟是他当年不告而别。

风家的院子依旧如当年一样,花草葱郁,蓝莓树上果子正成熟,仿佛时光从未溜走过。

晚饭风母准备得很丰盛,可傅西洲还在病中,除了稀饭,什么都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