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之前,他醒过来时,看到乔嘉乐在病房里,微微惊讶,问她怎么会在?

她说她在海城见朋友,给他打电话想约他明天吃午饭,结果是林秘书接的,她才知道他住院的事情。

他也没多问,让她走。

她起先不肯,说要留下来照顾他,后来见他沉着脸真生气了,才离开。

沉吟片刻,傅西洲说:“她没有来医院,也联系不上。”

林秘书恍然:“你是担心傅太太?”

傅西洲没做声。

林秘书立即说:“傅总,您先别担心,我马上让小陶去你家看看。”

傅西洲“嗯”了声,想了想,说:“她应该是开车过来的,我怕她心急开车……你联系下莲城与海城两边的交警队,打听下……”

他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心里的焦虑却越来越浓。

挂掉电话,他躺在床上,不知是先前打着针睡够了,还是因为担忧,他怎么都无法入眠,又拨了几次阮阮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快天亮的时候,他再拨的时候,竟然关机了!

阮阮在天蒙蒙亮时,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在一片雾蒙蒙的树林里,她似乎是迷路了,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喊着,十二,十二,你在哪里?

她在找他。

她在树林里走了好远,找了好久,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

她的手臂与小腿被灌木丛里的荆棘刺伤,好疼好疼,最后她蹲在一棵树下,看着自己手臂与小腿上的伤鲜血淋漓,哭了起来……

“阮阮,阮阮!”

她缓缓睁开眼,刺目的白光令她又眯起眼睛,哦,天大亮了。

顾恒止坐在床边,俯身望着她眼角的泪痕,微微别开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在睡梦中,都如此难过?

与那个男人有关吧?

一定是的!

他缓缓握拳,脸色阴沉。

“哥哥,早。”

阮阮坐起身。

他转头,又换上了笑容:“懒鬼,都中午了,还早?”

啊,自己睡了这么久?

可其实她睡得并不踏实,总是在做梦,现在也觉得浑身疲倦。

她也笑着:“嗯,哥哥的床太舒服了嘛!”

顾恒止揉了揉她的乱发:“赶紧来吃午饭吧!”

他叫了份清淡的外卖,阮阮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任顾恒止怎么瞪她,她也吃不下了。

阮阮打量着顾恒止的公寓,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她转头望着他:“哥哥,收留我几天好不好?”

他是很想跟她在一起,但是,他挑了挑眉:“怎么,你有大房子不住,要挤在我这个小公寓里?”

阮阮说:“你的床睡起来可舒服了,做的梦都是美的。”

瞎扯!谁做美梦还哭的?

顾恒止说:“阮阮,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反常,跟他有关。”

“哥哥,不是要去医院换药吗?

我们走吧。”

阮阮扶着桌子站起来。

他抓住她的手臂,脸色不虞:“你又逃避话题,每次都这样!”

阮阮微微叹气,看着他。

让她说什么好呢?

她并不是想隐瞒他,只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难道把昨晚所见告诉他,然后他又像当初那样跑去揍他一顿,再让她离开他吗?

她曾对他说过,那个人,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

那么一切的得与失,快乐与悲伤,都由她自己承受着。

若不是昨晚实在无计可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