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太操劳,需要好好休养,偏这么拼命。

你遇到的难题,让我帮你,好不好?

我可以帮到你的。”

他原本温和的神色瞬间就变冷了,他说:“听说?

听谁说的?

听我妈说的吧!周知知,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别把心思与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她摇头:“我并不觉得这是浪费。”

他说:“我妈告诉你我的继承人地位遭到威胁,那么她有没有告诉你,我即将再次接受一次手术,能不能活还不一定?”

不用她回答,她惊讶的神色已经给出了他答案,显然,姜淑宁是不会将这种信息透露给周家的。

周知知说:“云深,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不介意。

不管你还要接受几次手术,有多大风险,不管你心里有谁,我都不介意。

我只是想尽我自己的心,陪在你身边。”

她坚定的语气令他深深无力,他说:“我介意。

知知,你别犯傻了,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一场惨剧,你看看我妈,她这辈子最大的痛苦,就是嫁给了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人。

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很多时候他自认并不是个善心的人,在商场这几年,也没少做过心狠手辣之事,但他的底线是:绝不在没有感情基础时商业联姻。

这个原则,跟他心里有没有人无关,早在遇见朱旧之前,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亲眼目睹母亲疯狂地想要杀死父亲时,就在心里种下了这个对自己的承诺。

毫无感情的婚姻的苦果,他是最直接的承受者,他痛恨极了。

他坐在窗边,目光再一次投向姜淑宁复印给他的那份文件上,那是傅西洲与阮家老爷子,也就是顾阮阮的外公阮荣升签订的一份协议,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只有当傅西洲与顾阮阮有了孩子,阮家才会真正帮他。

他眸色渐渐变深,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份协议,想必那位阮家小公主并不知情吧?

他缓缓握拳,既然如此,那就毁了吧!

他拨内线叫了陈秘书进来,将一张照片与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递给他:“你先去全面地了解下这位乔小姐,适当的时候,让她来见我。”

她的第三封信到来时,深冬的莲城终于下起了第一场雪。

他坐在书房里,泡了一壶毛尖,屋内茶香袅袅,落地窗外大雪纷飞,他在台灯暖黄的光线下展开那份牵念。

云深:

见信如晤。

寒冬来临了,很多地区开始下起了雪,意味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将面临着更为艰难的日子。

难民营里很多人长期被饥饿与疾病困扰,因为得不到最基本的医疗保障,所以免疫力变得低下,身体无法抵抗住寒冬,就这样离去。

(这边的医疗系统很多都已被摧毁,医疗问题十分严峻,仅仅我们提供的国际医疗援助远远不够,所以很多时候,医生们只能无奈地选择优先为武装冲突下受伤的人保命,病人就医变得格外困难。

入冬后,医院里涌来更多的病人,老人与小孩占百分之七十。

他们满怀希望地来,以为进了医院便会得到痊愈,可很多人,却没有机会再走出医院。

我在这里短短几月所目睹的死亡,比我这一生所见都多。

很多个夜晚,我从医院走回宿舍的路上,走着走着眼泪就流出来了,自己完全都没感知到,伸手一摸,才察觉到自己在哭。

云深,在这里,生命的脆弱与无力,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似乎每次都在跟你说一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