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周知知比朱旧更快扑过去,李主任摘掉口罩,脸色很难看。
周知知只顾着去看病床上的傅云深,朱旧却注意到了李主任的神情,她心中一紧,却听到李主任开口说:“无性命之忧。”
他看了朱旧一眼,又看了眼周知知,说:“朱医生,你将病人送回病房,随时观察情况。”
周知知叫起来:“李伯伯!”
她张开双臂挡在病床前。
李主任不为所动,说:“周护士,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手术室的当值护士,现在是上班时间,还不赶紧回到自己岗位上去!”
朱旧试图将周知知拨开,她哪里肯让。
对峙间,李主任一把拽过周知知,拖着她一路往前走,这次倒是放柔和了语气:“知知,不是我不帮你,我明白云深的心思,他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不会是你,你又何苦呢。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明白吗?”
周知知挣扎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
他们说的那些,她何尝不知呢,可这世间,最难勘破的,就是一颗充满执念的心。
傅云深在凌晨醒过来,这时才感知到剧痛,又伤在背上,趴着的姿势睡久了特别难受,刚一动,撕扯到伤口,他忍不住轻哼了声。
朱旧趴在床边浅眠,手一直握着他的,他一动她就醒过来了,他那声痛哼很轻,她还是听到了,忙查看他的伤口,见绷带没有出血,才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家睡?”
他问。
她不答他,只看着她,板着脸。
“你脸怎么了?”
他忽然发现她右边脸颊红了,有淡淡的指印,“那个男人打你了?”
他以为是蒙蒙父亲动的手。
她依旧不回答,看着他,良久,开口时声音里带了怒意:“傅云深,你的身体是铜墙还是铁壁?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生气,他勾了勾嘴角:“哎,没有伤到要害,别担心。”
“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明明她前一刻还充满怒气,转眼竟然就哭了起来,他看得愣住了。
“你……”他有点慌乱,她极少哭,相识多年,他见过她眼泪的次数寥寥可数,所以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你知道吗,我想起了那个夜晚……”她的眼泪哗啦啦地掉,瞬间就爬满了脸庞。
她闭了闭眼,说不下去了。
他试图帮她擦拭眼泪的手指微微顿住,没想到她会提起那个夜晚。
对他们来说,那是个如噩梦般的夜晚,不想碰触。
他收回手,轻轻说:“朱旧,那些记忆,都忘记吧。”
他顿了顿,“所有的,统统都忘记吧。”
她像是被刺痛神经般刷地站起来,指着他的伤口,泪眼蒙胧地怒视他:“傅云深,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边为我挡刀一边让我忘记我们之间的所有?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很可恶!”
他微仰着头看她,平静地说:“朱旧,当时你明明可以闪开,可你没有,不是吗?
因为你顾及到你身后的我。”
他忽然笑了,有点自嘲:“我再没用,也不会让一个女人挡在我身前。
你别多想,那个时候,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这么做。”
她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尤其看到他嘴角自嘲的笑容时,“仅仅只是这个原因?”
他竟然还点头,“只是这样。”
“你!”
他真是最知道怎么挑起她的情绪波动,她咬唇,深深呼吸,双手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