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他曾在这个房间,为她挡下窗外射来的冷枪,肩胛骨被子弹穿透,血染红她睡衣。
他笑说:“别哭,小伤。护着你,应该的。”
现在,他却用监控对准她。
望舒本就破碎的心,此刻犹如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湖底。
卡尔森在复查一份旧日安保日志时,眉心紧锁。
他找到闵川逸,语气迟疑:
“先生,针对苏小姐的追击事件,时间点和我们内部一次信息泄露高度吻合......
有些细节,似乎和望舒小姐当时的行踪对不上。”
闵川逸正为苏莘莘的咳嗽心烦意乱,闻言不耐地挥手:
“陈年旧事还提什么?不过卡尔森,你最近似乎过于关注望舒了?”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老管家。
卡尔森沉默地低下头,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这日,苏莘莘声称自己的翡翠胸针不见。
她哭得喘不上气,暗示最后见到是在望舒经过她梳妆台后。
闵川逸命人搜查望舒房间,果然在抽屉角落翻出。
望舒百口莫辩。
“贼的女儿果然是贼。”闵川逸冷笑,命令望舒亲手将胸针给苏莘莘戴回去。
望舒手指颤抖,别上胸针。
闵川逸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头那股无名火更旺,觉得她连委屈都显得虚伪。
苏莘莘打翻烛台,火星溅到裙摆,她尖叫着躲开,却故意撞向望舒。
望舒下意识用手臂格挡,小臂瞬间被烫红一片。
闵川逸冲过来一把推开望舒,紧张地检查苏莘莘是否受惊。
“川逸哥哥,我好怕火......是不是我又做错事了?”苏莘莘泪眼婆娑。
闵川逸转头对望舒低吼:“离这些危险源远点!莘莘受不得惊吓!”
他看见望舒手臂上的红肿,却觉得刺眼。
又是这副隐忍的样子,博取谁同情?
他扔下一管烫伤膏,冰冷道:“自己处理掉,别留痕迹碍莘莘的眼。”
那药膏冰凉,却灼得望舒心脏紧缩。
可这日,苏莘莘突然中毒休克,情况危急。
抢救过来后,她虚弱地指着望舒,泪如雨下:
“姐姐......为什么?那碗你端给我的参汤......我就算做了什么,你也不能要我死啊......”
所有证据再次诡异地指向望舒,她房间搜出了相同的毒粉残留。
闵川逸彻底暴怒。
最后一丝对过往的犹豫粉碎殆尽。
他掐着望舒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眼底恨意渐显:
“你就这么容不下莘莘?一次两次,我给你的宽容成了你伤害她的利器?”
望舒窒息,说不出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一片死寂的空洞。
闵川逸松开手,看着她滑落在地剧烈咳嗽,眼神残忍冰冷:
“既然你这么喜欢下毒,好。”他命令保镖:“去把‘雷霆’的骨灰取来。”
一个罐子被强行塞进望舒手里。
闵川逸的声音砸下来,一字一句,将她最后一点念想彻底碾碎:
“把它冲水,喝了。让你也尝尝,失去最重要东西是什么滋味!”
望舒抱着那冰冷的瓷罐,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那是她用命护过,也曾护过她的伙伴啊......
她抬头,看向那个她爱了十八年的男人,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他眼底的冷酷。
她没有求饶。
在闵川逸逼视下,她缓缓打开盖子,颤抖着抓起一小把灰白的粉末,就要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