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早已转过头,轻轻握住母亲干瘦的手,侧脸安静得像一尊塑像。

门最终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隔绝所有光亮和声音。

望舒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滑落,没入鬓角。

结束了。

都结束了。

窗外天色将明,暗蓝渗着灰白。

像绝望里,终于透进一丝微光。

可她不知道。

走廊尽头,闵川逸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插进头发,肩膀剧烈颤抖。

片刻后,他猛地抬头,眼底是偏执到极致的猩红。

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声音哑得可怕:

“查薛莫琛。所有资料,一切。”

“还有......”

他顿了顿,指尖深深抠进掌心。

“准备好直升机和小型医疗舱。她不想见我......那我就带她走。”

“走到一个,只有我和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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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川逸说到做到,不顾一切将望舒带走。

瑞士阿尔卑斯山麓下一处顶级疗养地。

空气清冽,雪峰皑皑。

他包下整座庄园,将她安置在阳光最好的房间。

他带来稀世的和田玉,雕成她年少时说过喜欢的兔子模样,放在她床头。

她没看一眼。

他请来世界顶尖的骨科与神经科医生,用最昂贵的药物调理她受损的腕骨和身体。

她接受治疗,却从不回应他的询问。

他亲手学做她小时候爱吃的糖糕,笨拙地烫红了手,端到她面前。

她任由点心变冷,变硬。

他夜里守在她门外,听见她细微的啜泣,冲进去想抱她,她却立刻背过身,只剩一片冰冷的沉默。

瑞士的雪化了,他又带她去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

紫色的海浪蔓延到天际,他想起她曾说想和爱的人来这里。

他推着她的轮椅,轻声说着规划,哪里建一座小教堂,哪里种她喜欢的蔷薇。

她只是闭上眼,嗅着风中的香气,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导游。

他变得喋喋不休,用无数礼物和承诺填补令人窒息的空旷。

“小舒,你看,极光。”

挪威的夜里,他裹着厚毯拥住她,指向天际流转的绿芒。

她终于开口,声音比极地的风还冷:“闵川逸,你挡着我看光了。”

他所有动作僵住,缓缓松开手,退到阴影里。

卡尔森在这时带来加密通讯,低声汇报:

“先生,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苏莘莘,她跑了。像是早有接应,我们赶到时,人已不见。”

闵川逸眉心骤然一拧,眼底掠过惯有的狠戾。

但很快,那戾气被疲惫覆盖。

他挥挥手,甚至没问细节,只哑声道:

“加派人手去找。别让她再出现在望舒面前。”

他现在所有心思,只缠在一个人身上。

如何赎罪?如何让她再看一眼?

他变得偏执,接近病态地关注她最细微的反应。

她多吃了一口的食物,他立刻让厨师再做。

她盯着窗外某朵云看了片刻,他竟想买下私人飞机带她穿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