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来看啊！这女人就是个破鞋，专门破坏别人家庭，你们可得看好自家男人！”

“她不光骗男人感情，还骗 钱，现在我男人被她勾得离家出走，连我和妹妹的死活都不管了！”

白天的医院本就人多，这话一出，立刻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人。

旁人的指指点点像针一样扎在林雪歆心上。

甚至有个老太太往她脚边啐了口唾沫：“年纪轻轻不学好，做什么不好，偏要搞破鞋！”

“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听她胡说！”

林雪歆又急又气，脸颊涨得通红，可声音在周淑慧的哭闹声里显得那么微弱。

“不是？那这个是什么？”

周淑慧猛地从怀里掏出个红本本，高高举过头顶，“大家快看，我和顾承廷的结婚证，我才是明媒正娶的原配！”

林雪歆的辩解瞬间被淹没在众人的鄙夷声里。

“周淑慧，你闹够了没有！”

顾承廷不知何时扶着墙走了出来，脸色白得像纸，手背上还留着拔针时溅出的血痕。

原本在病房里他已经想好了说辞。

可看到林雪歆被人群围在中间谩骂，所有的辩解都被他咽了下去。

这次，他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顾承廷深吸一口气：

“我和周淑慧的结婚证是真的，但林雪歆一直被我用假结婚证瞒着，她不是破鞋。”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他缓缓开口，从知青点的初遇到周淑慧如何偷车、如何设计顶罪，再到她怎么哄骗自己领证、又联合妹妹把林雪歆逼走......

那些被周淑玲刻意隐瞒的真相，在众人面前一层层揭开。

说到最后，他看向林雪歆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雪歆。是我混蛋，骗了你整整三年。”

随即他看向人群：

“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任何人都别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周淑慧大叫一声，尖叫一声就朝着顾承廷扑过去，尖利的指甲直往他脸上抓。

“顾承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围的人群炸开了锅，指指点点的对象换成了周淑慧和顾承廷。

林雪歆却没再看一眼，默默转身离开。

21

林雪歆匆匆赶到码头。

夕阳洒在海面上，金灿灿的。

李川尧就站在岸边，军绿色的常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

见她过来，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声音带着点不自然的局促：“林......林叔叔刚才让人捎信，给我安排了个任务，让我务必把你平安带回去。”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偏生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

他没说的是，其实自己已经等了很久了。

林雪歆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心里的沉郁突然就散了，“噗嗤” 笑出了声。

海风吹起她的碎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再听到顾承廷的消息，已是半年后。

这天下午，林雪歆正在学校批改作业，收发室的大爷敲了敲教室门：

“林老师，有你的信。”

她接过一看，竟然是监狱寄来的。

展开信纸，上面是顾承廷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工工整整。

他说，一个人在牢房里的日子，反倒把这七年的前因后果想透了。

林雪歆当初说的对，他欠周家的债，本就不该让她一起还。

从答应和周淑慧结婚，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是林雪歆的爱，让他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最后反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