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漫长的等待后,为首的、国际知名的法医权威拿着一份最终报告,面色沉重地走到周砚修面前。

“周先生,”专家的声音带着职业的冷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请您节哀。经过我们团队全面、反复、最严格的检测和验证,我们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江雾女士确已死亡。无任何生命体征,无任何脑电波活动,细胞大量坏死,不存在任何医学意义上的存活迹象,也完全排除了服用假死药或任何已知高科技手段伪装死亡的可能性。死亡时间,根据多项生理指标综合推断,确凿无疑是在心脏移植手术进行之时。”

报告从周砚修颤抖的手中滑落,纸张散落一地,发出轻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声音。

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被这冰冷、权威、毫无转圜余地的结论彻底击得粉碎。

他没有嘶吼,没有咆哮,甚至没有流泪。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和支撑,变成了一具空荡荡的、了无生气的躯壳。

他的眼神空洞得吓人,里面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死寂的虚无。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

他就这样站着,站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走到江雾的床边,伸出手,极其轻地、仿佛怕碰碎了她一样,抚摸了一下她冰冷的脸颊。

一滴滚烫的泪,终于毫无预兆地从他空洞的眼眶中滑落,砸在她毫无知觉的手背上,瞬间变得和她一样冰冷。

他抬起头,看向专家,声音平静得诡异,甚至带着一种可怕的礼貌:“知道了。谢谢你们。请回吧。”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他独自坐在两张床之间,看着并排躺着的、伤痕累累的自己和他永远失去的爱人。

他就这样看着,看了整整一夜,仿佛一座凝固的、悲伤的雕像。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苍白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时,周砚修眼中的空洞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理智所取代。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后的极端冷静。

他冷静地吩咐手下最得力的心腹,彻查火灾起因,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所有手段。

调查以惊人的效率完成。所有的证据

现场的痕迹、易燃物的来源、被买通的佣人的证词、银行账户的异常流水……所有线索都清晰无误地指向同一个人苏稚宁。

第十八章

周砚修让人将苏稚宁带到了他的房间。

苏稚宁看着半身缠着绷带、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温度的周砚修,以及旁边床上江雾那具依旧存在的遗体,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试图拿出以往的武器,眼泪瞬间涌出,声音带着哭腔:“砚修……你听我解释,火灾是意外……我怎么可能会放火呢?”

“是你放的。”周砚修打断她,声音平静无波,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带着千斤重的压力,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我!是意外!”苏稚宁尖叫起来,试图用眼泪和过往的柔弱蒙混过关。

周砚修没有再说话,只是对旁边的心腹微微点头。

心腹立刻将一叠厚厚的调查证据,清晰的现场照片、证人签字画押的详细证词、清晰的银行流水记录截图直接扔到了苏稚宁面前的桌子上。

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苏稚宁看着那些白纸黑字,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抬起头,对上周砚修那双毫无感情、仿佛能看透她所有肮脏心思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笑着笑着又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指着江雾的遗体,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嫉妒:“是!是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