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脸,却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如死水。
当我被带到餐厅时,裴奉言和白露已经坐在了长长的餐桌主位上。
他们像一对恩爱的主人,而我,是那个卑微的战利品。
“奉言哥,你看冯姐姐多美啊。”
白露依偎在裴奉言的怀里,娇笑着说。
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鄙夷。
裴奉言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那眼神,不再有任何爱意,只剩下一种对所有物的审视和占有。
“过来。”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僵硬地走过去。
“跪下。”
我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在了他脚边的地毯上。
膝盖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传来一阵刺痛。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从我的头顶,缓缓地浇了下来。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脸颊、脖颈,一路滑落,浸湿了那件单薄的睡裙,本就近乎透明的衣服一瞬间全部贴合在身上。
“冯诺,你应该感谢白露。”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是她心善,给了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一个体现你价值的机会。否则,你连跪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他将一个平板电脑,扔在了我的面前。
屏幕上,正是我母亲在地下室的实时监控。
她虚弱地靠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屏幕这边。
看着我跪在地上,被肆意羞辱的模样。
她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了令人心碎的痛苦和绝望。
“去,给白小姐倒酒。”裴奉言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用你最谦卑的姿态,求她,在你跟她父亲行房,救活他后,能在我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
我看着平板里母亲那痛苦的眼神,我的心,在那一刻,被彻底碾碎了。
我终于明白,只要我母亲还活着,只要裴奉言还能拿捏住我的软肋,这样的羞辱,就永远不会有尽头。
但我又能怎么办?
我慢慢地爬起来,拿起桌上的醒酒器,走向白露。
4
可就在这时,病床上的妈妈,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第4章
对着监控,向我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的口型,无声地对我说着两个字。
“不……要……”
然后,她的眼睛永远地失去了神采。
“不!”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裴奉言也慌了,他跟着我跑向那间地下室。
朝着身后的保镖大喊:“快!叫医生!叫最好的医生!”
等我赶到妈妈身边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间阴冷的地下室里,布满了花粉的味道。
这是我妈妈最怕的过敏原。
我抱着母亲那冰冷的瘦弱身体,眼中再无一丝一毫的隐忍和泪水。
只剩下滔天的恨意。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个同样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的男人。
我对他发出了我此生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誓言。
“裴奉言。”
“你,和你那个惺惺作态的青梅。”
“都得死!”
医生很快到了。
但是经过短暂的检查之后,他对我摇摇头:“夫人,节哀。”
我抱着妈妈冰冷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