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苏临月踮脚,吻上了沈旭白的唇角。

沈旭白直直站着,没有回抱......也没有躲开。

枯坐到天色渐亮,温然终于痛够了。

她拿出手机,用全部的积蓄,定了张一周后去A国的机票。

刚定完,沈旭白的电话打了过来。

2

“定了机票?要去哪?”

沈旭白问完,温然才想起来,她的订票软件上联系人是他。

“替美发店姐妹定的票。”

温然并不擅长撒谎,可沈旭白的询问像是例行公事,很快接受了。

“这次发挥不错,拿了奖......对你的承诺可以兑现了。”他道,如释重负。

温然这才想起来,被霸凌到头破血流的时候,少年曾抱着她承诺过未来。

“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受欺负。”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她。

温然信了。

一等就是十年。

此后一天睡三四个小时,在超市理货、在美发店洗头、在大厦做保洁,又为了攒他出国比赛的费用,开始陪酒。

再苦再难,她也没有怀疑过。

她相信她燕尾服少年,她的王子,是最出色的钢琴家,一定能获得成功。

只是她没有想到,沈旭白成功了......可陪着他的公主却换了人。

泪水模糊视线,温然捏紧电话,冲动地想要质问一句。

话没出口,听到话筒里传来女音。

“旭白,我洗好了,你也去冲一下吧。”

电话被瞬间挂断,片刻后沈旭白的消息发来:【月月礼服脏了,借用一下淋浴间......你别多想。】

那句亲昵的“月月”扎入温然胸口,像是一根软刺卡着,每次呼吸都带来细细密密地疼。

她捏紧手机,没有质问,只回简单回了个【嗯】。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比赛地现在已是深夜,两人在同一个套房里,用着同一间浴室。

温然哪怕只是想一下那里会发生的事,就喘不上来气。

她盖住手机,逼迫自己不听、不看、不想。

第二天,沈旭白回到了出租屋,进门看见趴在矮凳上的温然。

“然然!”他瞬间蹙起了眉,冲进来熟练地翻出止疼药,给她喂下,“怎么又胃疼?没按时吃饭?”

沈旭白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温然趴着压住抽搐着的胃,细碎的痛哼溢了出来。

常年过度劳动,加上酒精折磨,她的胃疼已经是常态。

“我给你煮粥。”他蹙眉,去厨房取了米,放入锅里。

纤长的手指,干净白细,没有半点家务的痕迹,这些年只为温然煮过粥。

她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往事种种浮现眼前,忍不住问:“旭白,你爱过我吗?”

病痛让她气息微弱,沈旭白没听清,“什么?”

温然又开口,“你......”

一阵小提琴音响起,仿佛一记重锤,让她猛然清醒了。

那是苏临月的演奏,两人认识一个月后,沈旭白的手机铃声就换了。

他放下淘米的锅,拿起手机,走远了几步:“月月,什么事......没饭吃?”

“你家保姆呢?我现在不方便......”

“讨厌?不,我不讨厌你,我怎么会讨厌你......你等等,我现在过去。”

只犹豫一瞬,他便答应下来,拿起衣服急匆匆出门:“你自己煮点粥,吃完好好休息。”

脚步比看见她生病时还要急迫。

门在眼前轰然关上,温然将那句问话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