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月抖着手,愣了几秒,调转碎片,划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汩汩鲜血流出,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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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苏家死绝的消息蹿上了头条,又迅速被掩盖。
沈旭白在医院睁开了眼睛。
他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医生神色严肃:“沈先生,您的肺受了很大损伤,终身不能再做剧烈运动。”
“知道了。”沈旭白愣了一瞬,便不再在意。
他抬手拔了针管,不顾医护人员的劝说,裹着厚厚的绷带离开了医院。
还有很多事要做,温然还在等着他......他不能躺下。
他拿着从苏临月那里取得的材料,去了警局,半日后,沈池被抓捕归案。
沈夫人一路哭嚎着跟进了警局,看到站在一边的沈旭白,大怒:“是你干的对不对!就是你这个野种!当年雇了那么多人都没弄死你,我就知道是个祸害!”
她哭天抢地,扑上来摔打沈旭白,又被警察拖开。
沈旭白冷笑:“你这是来自首的吗?看清楚,这里可是警局......”
沈夫人呆愣住,刚才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刚想反悔,沈旭白又提交了当年逼他母亲自杀,雇凶霸凌他的证据。
哭天抢地的沈夫人和沈池关到了一起。
而这一切,沈立文全都没管。
当年他能抛弃一个儿子,如今他也可以抛弃另一个。
他只是拍了拍沈旭白的肩膀,嘱咐:“留他一条命,毕竟是你弟弟。”
沈旭白垂下眼睑,点了头。
他当然不会让沈池死。
他死了,然然受过的罪,要去找谁来讨还呢?
只要想到温然的手指,被他砸到支离破碎,沈旭白就恨得夜不能寐。
转身,他就委托了专业人士:“今晚,先把沈池的指甲都拔了,二十片,一片不能少。明天我要看到图。”
“您放心,我会嘱咐拔慢一点,让他疼够了。”
“好。”
沈旭白长出了一口气,第二笔债也要回来了。
然然,少年时候哭求不得的公道,我替我们要回来了。
思绪转完,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沈先生,我这里有一张温然女士的复检报告,两天后出结果,联系不上她本人,麻烦您来领取一下。”
17
沈旭白回了趟别墅。
然然爱干净,也爱花。
之前苏临月在的时候,将客厅砸得乱七八糟,把地下室弄得全是鲜血,又嫌弃花园的花招虫子,全给拔了。
沈旭白撑着病体,白着脸,一点点擦拭干净。
温然不让他干家务,总说他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怎么能干这些粗活。
可明明,那个瘦弱小姑娘,曾经也有一双纤细漂亮的手。
她用那双手替他梳头发,替他刮胡子,按在他的脸上,温暖又绵软。
这两年,她却不肯替他刮胡子了......沈旭白知道原因,她是嫌自己的手粗糙了,不好看了。
“然然......你受苦了......”
家里有保姆,沈旭白却执意自己干。
他用双手体会着温然的辛苦,每做一点,便对温然愈发想念。
足足干了一整天,将整个别墅打理的纤尘不染。又买来九十九棵各色花卉,一棵棵种在花园里。
他受了伤,干得慢,总是种上两棵,就要捂着胸口坐下来休息一会。
虽然很累,他却逐渐又有了希望。
然然很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