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哑然。
许乐柠已从他的沉默中找到答案,她冷笑一声,转身。
乌黑的长发在空中甩了下,雨水溅出,洒在了温屿身上,熟悉的药香映入鼻尖,温屿觉得这香味有些熟悉,可许乐柠自小喝药长大,他也没多想,这药香从何而来。
“柠柠......”温屿还在喊她,许乐柠一次也没回头。
这世上,除了父母,或许真没有人有温屿会照顾她,在她生理期准备好红糖水,在她发烧的时候,送来药,在她喝中药的时候,给她准备糖果。
可这也只是受托于温妈妈。
他自己是不屑做这些事的。
爱,从来不是被动,是主动。
被动的爱,是责任。
“许乐柠,你别后悔!”温屿在她身后喊道,“你再也找不到,比我会照顾你,宠着你,比我更了解你的人!”
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这是许乐柠对温屿的评价。
没有爱的婚姻是团散沙,没有爱的友谊也是。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温屿的目光中,她从未看见过爱意,甚至于心疼也没有,原来只是不在乎,不喜爱,所以从不怜惜。
那什么是爱的眼神呢?
倏然间,许乐柠想起,潮湿的雨雾中,男人撑着伞,站在她面前,她一抬眸,便撞进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眸里,包含深情,又含着忧伤。
她慌乱摇头,提着潮湿的裙摆,小跑进换衣室,那是小叔,她的长辈,她怎么可以将他的怜悯当成深情。
她想,她大概是被雨淋得头脑发昏了。
...
许乐柠在温家,有自己的房间,温家上下非常宠她,她从来,把温家当成自己家,如今看来,她与温家的缘分,也会因着温屿变淡。
换完衣服,吹干长发,许乐柠将吹飞机放下,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红,双眼发痴,一脸病态,难怪温屿要说她药罐子。
她眼眶泛红,头痛欲裂,在花园哭了一会儿,现在情绪稍微平静了,可还是十分委屈。
温屿凭什么这么说她呢?
拿起手机,再没有未接电话,想必是温时也和哥哥打过招呼。
她松了口气,给父母回了电话,后来,父母和哥哥,还有温妈妈来看过她,几人看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发烧了。
于是,这个晚上,许乐柠在温家住了下来。
夜里,她发起高烧,迷迷糊糊间,她闻见熟悉的药香,连带着还有微凉的手,多次探了她的额头。
“别在这儿守着了,我在这儿呢,你回去吧!”
哥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无碍。”低沉的嗓音,如流水般在她耳边回荡,随后,她便听见身旁有椅子拉动的声音,轻轻的,可她此刻五官灵敏,一下子捕捉到了。
那人在她身边坐下,离得近,她不禁有些紧张,想睁眼,可身体疲惫,连手指也动不了。
“我说,你这么会照顾人,干脆把我妹妹丢到你那养几天算了。”许乐安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倒点水过来。”男人开口。
“等着。”
终于,哥哥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屋子静了下来。
这一夜,那股淡淡的药香,一直蔓延在她鼻尖。
一夜无梦,一夜好眠。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轻纱,白色蕾丝的花边,是温妈妈特意挑选的,这间屋子里的每样东西,都是温妈妈挑的。
温妈妈没有女儿,她把许乐柠当成了女儿养,温家别墅有她的房间,装修布置,都是温妈妈一手操办的。
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