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

这句话如同魔咒，时时刻刻吊在她头顶。

甚至她没同意要给何念念练手，沈知衍依旧把她捆来。

说是送给何念念的毕业礼物。

伤口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一个小时，还在流血。

她为沈知衍做过三次手术。

一次是他父亲，需要肾脏。

一次是他朋友，需要肝。

一次是他，需要一颗新鲜的心脏。

心脏愈合需要留一块，可他们不愿，说留一块心脏就不完整。

整个切掉了她的心脏。

她险些没挺过来。

好在命硬，叫她挺过来了。

她睡了七天七夜。

醒来后沈知衍跪她面前，哭着说，此生定不负她。

终于挣脱束缚，她穿上被丢在角落里的衣服。

胡乱把伤口止血，一瘸一拐走出医院。

天空飘落鹅毛大雪。

她想打电话跟沈知衍说回家。

手机按亮。

她听见了何念念的声音。

“哇！好大的雪呀，这才没一会儿就堆这么厚了，我们来堆雪人好不好？”

“啊还是算了吧，突然想起嫂子还在手术室呢，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嫂子吧。”

沈知衍的轻笑，如针刺扎进她的耳朵：

“她身体能自愈，没事，等我们堆完雪人再过去练手，今天是你毕业之夜，我一定会教你的。”

“嗯~”

手机闪烁两下。

电量告罄，关机了。

她手无力地垂落，一瘸一拐，踩着冬天的初雪回家。

乔鹿鹿冻得瑟瑟发抖，想着回家洗个热水澡，吃点药预防一下。

刚进浴室，就被沈知衍大力拽出去。

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乔鹿鹿！你怎么这么自私，不是让你乖乖在那待着练手吗！为什么要走？念念回到手术室看到你走了，伤心哭着跑走了。”

“好好的毕业礼物，就因为你的自私失败了。”

这不是沈知衍第一次动粗。

只要遇见有关小师妹，他情绪都会失控。

她嘶了一声，痛得捂着被割掉肉的地方。

沈知衍微微拧眉：“你别装，割你个器官也就几个小时就恢复了，一小块肉而已，估计早就恢复好了。”

“你赶紧过去，给念念道歉，好好劝念念过来练手。”

乔鹿鹿力气尽了。

勉强挪到床头柜，将里面的文件放在床上：“签下吧。”

沈知衍走过去，看到文件变了脸：

“只是练手，你就让念念给你一个亿？乔鹿鹿，以前我怎么不觉得你这么物质。”

她抬眸，望着他。

这张脸，再也回不去曾经的温柔。

“以前没有小师妹，你不会让我疼。”

他抿唇，沉默不出声地把所有能签的都签上了名字，丢到床上：

“行，一个亿我替小师妹给，现在赶紧去做手术。”

拿过文件，她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明天是我们的婚礼，等婚礼结束，晚上我去当她的练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