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停在门口,像被无形的屏障困住,似有道家所说的“结界”在面前,竟是无法进入院中。

已经是深夏时分,他于门外看到院内梧桐树叶参天,不由得想起曾看见孟云芍穿着单薄的素淡旧衣,病弱于树下,苍白如纸,却又别有倔强。

他该是在那一日便已经爱上她了吧?可笑的是,他竟于今日才全然知晓。

原来过往年岁,总是以为夫人待他热切主动,怕不过是自己心中先所有愿,才努力寻些明证罢了。

如今,梧桐碧叶亭亭如盖,他的思念亦是。

可却,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

一日,贺知煜直到暮色四合,才返回家中。

竹安悄声在他耳边道,说有一贺知煜的昔年友人来找,此人交待不便人知,已在贺知煜如今临时的书房中等他许久。

贺知煜心下了然,走进书房。

有一人着一黑色兜帽长袍,整个身形都隐于其中,面上亦覆着面罩,看不出容貌。

他闲散地坐于贺知煜惯常坐的位置上,随手翻着些桌上的文书。

“我那都是朝中公务事情,怎可随意翻看?你放下。”贺知煜朝那人道,语气冷冷中透着一丝责备。

那人却也不在意,并未放下手中的一本,道:“我看你恢复得倒是挺快,既没什么事情了,怎么不上朝?”

贺知煜冷冷道:“皇上准我三月休沐,你又作何来催我上朝?”

那人听了此言,久久没有说话。

贺知煜亦是无言,空气中一片安静。

忽然,那人又道:“皇上他……他不需要你上朝,但是……萧明征需要。”